周泽呆住了,为我而来? 一瞬间,周泽感到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竖起来。 你要是个女子也行,一个还没长齐毛的少年,竟然开口就是这么惊人的言语吗? 虽然陈九郎说话不够阳刚,可看起来没有gay里gay气的样子,突然之间来一句为你而来,让周泽都觉得是不是听错了。 “为我而来?” 陈九郎点点头。 “就是为你而来。” 小白一抬手,云鹤姑娘的琴声停止了,目光仿佛要凝结成冰,直接落在陈九郎的身上。 “陈公子喜好男风?” 周泽噗一下,一口水喷出来,赶紧抬手制止小白的问话。 “小白不要乱说,陈公子抱歉,小白......” 陈九郎摇摇头,阻止了周泽的解释。 “无妨,白姑娘如此直率,我很欣赏,我不好男风,只是仰慕,仰慕唐公子的诗作,仰慕荆州的山水,仰慕宁王的睿智,仰慕的东西很多,更希望能跟唐公子切磋诗作。” 周泽松了一口气。 “切磋谈不上,陈公子如若有诗作,可以说出来,唐某鉴赏一番。” 陈九郎没有推脱,站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首诗,诗词内容先不说,这一笔好字,让周泽非常羡慕,看来真得抽时间练字了。 只见纸上写道: 染将纷白媚娇红,只畏痴心笑老翁。五色任生当顺受,二毛何况世人同。 周泽有些诧异,这是说将老翁的头发胡须染黑,生老病死都是自然,何须在意这些,没想到此时有如此技术了? 周泽看一眼陈九郎,其实这首诗还有一种引申义。 就是皇帝追求长生,不服老总是想留住青春,即便表面看着年轻,可内里还是老了,该让贤了。 别说还真敢写,也就是大唐没有文字狱,他也并未入仕,不是写了什么就被世人传颂的地步,而且写得比较隐晦,不然这小子就是作死行为。 “还望唐公子给瞧瞧,这首诗如何?” 周泽沉吟片刻,随后说道: “庆幸,陈公子不是权倾朝野的士大夫,不然陈家可能因为这首诗获罪了,毕竟有心之人不少,虽然是写的老翁不屑染发,笑对生死,可很多人会想到帝王贪慕人间岁月。” 陈九郎一怔。 凝眸看向周泽,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阵,才看向书案上。 周泽的话让他震惊,不是因为读懂了诗中他的隐喻,而是这番提醒。 对一个只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还有些不屑的人,能如此提醒,他的内心是震撼的。 这不是善良两个字能涵盖,此人是个磊落之人,怪不得鹿王给他麒麟匕首,此人如此才学,还有如此能力,心胸更如坦荡,确实值得。 陈九郎整理了衣袍,正儿八经朝着周泽躬身施礼。 “多谢唐公子提醒,此诗我今后不会再提了。” 说着抓着诗作要撕了,周泽按住他的动作,笑着摇摇头。 “这首诗作算是送给唐某了,礼尚往来,我也送陈公子一首诗,就算是接续你的诗作吧!不过唐某的字迹丑陋,莫要嫌弃。” 说着,周泽将陈九郎的诗作递给小白收起来,随后展开一张纸。 陈九郎凑到一侧,随着周泽的书写,诵读起来。 “一派青山景色幽,前人田土后人收。后人收得休欢喜,还有收人在后头。” 陈九郎哑然失笑,还真的是接续自己的诗作。 “好一个收人在后头,人生不过百年,财帛家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切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创业难守业更难,关键的在于谁来守业。” “这首诗的本意,是为子孙积累家业,来路必须光明正大。对待别人,要仁厚,这样家业才可以永久。 如果家业是通过造孽的方式得来,即便家业再大,你的子孙未必幸福,甚至还要当牛做马,偿还你犯下的罪孽。” 陈九郎点点头,将这幅字拿起来,仔细读了两遍,认真地折叠起来。 “不知唐公子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