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装了车,乔知语甚至还抽空绕着老宅检查了两遍,确保没有任何疏漏。
她在经过后院的一棵石榴树时,脚步蓦地顿住。
——小语啊,妈妈和外公在石榴树底下给你埋了宝贝,等你将来嫁人的时候,咱们就把它挖出来庆祝。
母亲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乔知语眼睫轻颤,眼泪再也克制不住。
她跟园丁要来铲子,亲自动手一点一点的将树根下的泥土挖开,整整齐齐两排酒坛出现在她眼前。
她的外公是个很传统的人,总是在生活上坚持着各种各样的风俗,在她满月时将好酒埋在地下也是其中之一。
浑身的力气都仿佛在此刻被抽离,乔知语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抱着刚启出来的酒坛子嚎啕大哭。
为什么她重生的时间不能更早一点?为什么哪怕时光倒流都没有将她真正在乎的人讨回?
如果能回到母亲和外公还活着的时候,纵然即刻就让她去死,乔知语也是愿意的。
徐妈用手捂住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脸上却爬满泪痕。
保镖们齐齐别过头,全都不忍心再看。
直到嗓子干哑发疼,乔知语才止住哭声,自重生那天起就压抑着的满心戾气却在这样的宣泄下舒缓许多。
她拦住试图帮忙的保镖,亲自将酒一坛一坛的搬上车,却在最后一坛酒的下面发现了一个巴掌大的木匣子。
匣上雕着精美的花纹,衔接用的金属片虽然有些被氧化,但并不影响木匣的美感,反倒显现出几分沉淀过历史的厚重感。
乔知语恍然想起,她母亲当年说的是树下埋着外公和母亲给她准备的宝贝。
女儿红显然是外公给她准备的,那这木匣想必就是母亲留给她的礼物。
匣上挂着一个精巧的小锁,乔知语没有钥匙,也不打算破坏木匣,就暂时歇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何文峰匆匆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乔知语捧着木匣怔怔出神的模样。
他没什么眼力,多年的豪门生活最多让他变成一个暴发户,却不会平白养出多少底蕴,自然也就看不出这木匣的价值。
何文峰的注意力全在如同蝗虫过境一般的院中。
他挽袖上前,表情凶狠:;乔知语,你还真是翅膀硬了啊!连亲爸都不认了是不是?赶紧给我把东西放回去!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乔知语眨了下眼,面上脆弱之色瞬间消退的一干二净。
她可以哭,但绝对不会再在何文峰面前哭!
他不配!
;你确定要对我动手?
何文峰看着瞬间涌过来的保镖们,呼吸一滞。
;你害你姐姐毁容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现在又瞎闹腾什么?非得整得家宅不宁,你才安心是吗?
;我害何欣雅毁容?乔知语眼圈还红着,嘴角的笑容却凉的要命,;说话得讲证据,何先生,诽谤罪可是要坐牢的。
何文峰被她一句‘何先生’气了个半死:;我是你爸爸!乔知语,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行了,别跟我打感情牌,恶心。乔知语摩挲着手里的木匣,心不在焉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正好通知你一声,我已经快满24岁了,你该准备走人了。
何文峰面色阴沉:;你想接手公司?
;接手?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收回而已,怎么能用接手这个词?
;你!何文峰咬咬牙,强忍下怒气,;你从来没去公司上过一天班,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进公司干什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