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起身对两位老人深施一礼说,“多谢大娘大爷款待,小生今日贪图美味,饱食略伤胃,想出去消食片刻,不知何处可供散步消闲?”
杨大爷怕他们陌生人初来乍到的,又是晚上,这山里到处都是悬崖峭壁,万一俩娃一不小心走到崖边掉下去丢了性命就不好了,因此让姑爷领着两位贵客到处走走,自己坐在门口的石墩上卷了个烟叶子抽起来。
杨姑爷带他们出来闲逛,石云清知道腊月的小心思,于是便和那杨姑爷说着话无意的往村里而去,“杨兄弟,你家在村南?”
杨姑爷很爱笑,说话就笑的,面前的二水兄弟人虽然也是温温和和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站在他面前总有种让人仰视不敢太亲近的感觉。
见二水问他话,杨大哥连忙说,“嗯,最南头的一家,说起来我和岳丈这住的可不近,一个最北头一个最南头,因此上除了这时候没啥农活闲了还来回走动,平时走动的都不多。”
腊月就没忍住急嘴问道,“杨大爷之前为啥不让说那个外乡人?”她眼珠一转故意说道,“莫非那个人做了坏事?坑了咱们老乡?”
她十分会讲话,一个“咱们”瞬间就拉近了距离,石云清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手一抬勾起中指在她鼻尖刮了一下,对杨姑爷道,“我这妹妹从小就好奇心重的很,若是方便,杨大哥不妨挑能说的讲给我们听听,满足下我这妹妹的好奇心。”
“其实也没啥不能说的,我岳丈就是人好谨慎,都过去几十年了,还有啥不能说?姓杨的砚花水遍地都是,早就出了五代了,哪来那么多说道。”
石云清一声杨大哥,腊月一声“咱们”说的杨姑爷心里美滋滋的,本来也就老实,再被这俩人有心讨好着说话,这嘴就一松,和他们讲了当年那个外乡人的事。
和腊月所料不差,果然就是爹爹邢啸天的和杨朱越还有红叶子的事,只不过从这人嘴里讲出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如婆婆说的那般全村人都恨的红叶子咬牙切齿的夺了杨朱越的夫婿。
她略一思忖,笑的一脸灿烂,“照杨大哥这么说,那个红叶子其实认真说起来也不算抢了杨朱越的夫婿?”
“那咋能算?”杨大哥可惜的叹口气,“还不是欺负人家姓红的独门独户,就剩了那么一个女娃娃?”
想不到村里还有人为母亲说话鸣不平,腊月心内激动,脚底下一个不小心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了一跤差点摔倒,幸好石云清时刻注意她,一下将她扶住才没摔个狗啃屎。
“谢谢二水哥。”腊月轻轻不动声色的揉了两下膝盖,又痛起来了。
她这微小的动作没逃过石云清的眼睛,山里的空气好,月色格外清朗,照的跟白天似的,满地霜亮。
石云清温声道,“又痛了?要么回?”
不能回,好不容易打开这事的话匣子,再一回去说不定杨大爷私下训几句女婿,杨姑爷明天就焊牢了嘴一个字不说了呢。
于是腊月摇摇头,故意笑的甜甜的,一把抱住石云清的胳膊,亲密的道,“二水哥放心,我没事,我看着山里的夜色美的很,再说我也吃得有点多了,再逛会再回好不好嘛?”
石云清其实对女人的什么撒娇耍嗔的并无什么感觉,从小被当成了家族接班人培养的他,第一件被训练的就是情色一关,天下男女美色在他看来和瞎眼瘸腿也无甚分别,就连金指也总是说放眼天下真正做到色即是空的人只怕也只得榴花公子一人。
但看着月色下眼睛晶亮的腊月,他却觉得这副样子的腊月十分好玩,莫名的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养的那只纯白的萨摩耶每次撒娇求抱的样子。
于是他将腊月穿过腰揽住,把她半个身体的重量都过在自己身上,点点头对杨姑爷道,“我妹妹玩心大,有劳杨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