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关系就这么暂时表面上化解了。
腊月却心内却不安起来:看那母女俩的样子的确是没有给自己下药。且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他们虽坏,但是却也惜命,绝不肯做那种伤人还要搭进去自己的事,难道下药害自己的果真不是他们?
可是那个大夫明明就是婆婆的老大夫。
她把心内的疑惑和常嬷嬷讲了,让她帮着分析,常嬷嬷也觉得这母女俩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再说了,”常嬷嬷扶着腊月在院子里走动锻炼着,“都立了那么毒的誓,老奴看不该是假的。”
“可是,除了他们我也没得罪谁啊?”腊月走的出了一头的汗,搭着常嬷嬷的手在廊檐下自己常坐的花梨木圈椅里坐下,“这一看就是对我有深仇大恨,是抱着整死我来的,我又没杀人父母刨谁祖坟,犯得着要这么来害我吗?”
常嬷嬷闻言犹犹豫豫的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没敢说出来。
腊月道,“嬷嬷,您想问什么就问,这是做什么呢?吞吞吐吐的看的人难受的慌,咱们主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吗?”
“少夫人,”常嬷嬷想了想低声道,“那日下雨凤凰寺后花园桌子上您让老奴拿走的斗笠是谁的?”
腊月脸一下羞红,想到了戴雪雨中冒险去私会自己的事,心里竟然咚咚咚的敲起了鼓。
常嬷嬷一看心内已经明了,她低声道,“少夫人您别误会,老奴不是想打听少夫人私事,就是觉得您看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不可能。”腊月斩钉切铁的道,“嬷嬷别问那人了,等回头我再和你讲他,也都是纯属偶然的事。”
“少夫人您别说的这么绝对。”常嬷嬷给她沏了一壶茶,伺候着冰镇过的西瓜吃了两块,说道,“您忘了上次被人劫走一夜才归的事了?多亏了石公子……”
“啪!”
西瓜掉在地上。
腊月呆住,常嬷嬷吓了一跳,“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嬷嬷,你说的对,亏得你提醒,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腊月神色变幻不定,气的眼前发黑,“的确还有个人恨不得我死,我怎么就把她给忘了呢?”
“谁?谁啊?少夫人什么时候得罪了别人的?”
腊月没回答她,只是呆呆的想着那天石云清和自己说的,以半夜相救之恩换取自己原谅表妹的鲁莽冲动之错。
“嬷嬷,”腊月突然道,“明天石公子府内小云会派人来接我过去玩,你去和娘说一声……”她一顿,“别提让晚晴同去的话,只说小云想我了约我过去玩,要是娘问起石公子在不在……您就说不清楚,前日凤凰寺送咱们回来还在的。就说这么多。”
常嬷嬷应着就要去,腊月又叫住道,“若是娘说让晚晴和我一起去,你就替我应了,说我本来就要带她一同前往的。”
六月份的邺城,很热,但是腊月想到那个女孩,那个当初石府门口看到的红毯上一阵风似的跑出来抱着石云清胳膊撒娇的女孩。
生生的起了一层冷汗。
马香儿!
她嘴里喃喃着这个名字,这个素不相识却已经两次差点害了自己性命的女孩,何其大的本事!竟然能说动那大夫不顾自身性命的来害自己。
明天倒要好好会会这位对手了!
次日一早,腊月早早的洗漱打扮了,一身素色衣裳,头上插了一根简单的银簪子,首饰挂件清一色的都是素色。
张晚晴也来的挺早,腊月才刚收拾好,她已经来了。
腊月故意没说过石府去要赴的会是石云清亡母的冥诞。果然,张晚晴打扮的像个花孔雀似的,珠翠满头,上粉下红的一身襦裙,连耳坠子和步摇簪都是血红的珊瑚珠子的成套饰品。
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