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几艘小船就到了大船的附近,一见到船边放下的尖刺,他们也是极为熟练地马上收拢了帆布,甩出一头带着弯钩的绳索抓到覆盖尖刺的网上。
连清儿站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段时舒还没有发号施令,甚至让侍卫们蹲下,隐匿在船帷边缘,伺机待发。
连清儿原本以为他会直接将这群人击退,现在看来他是想活捉了。
果然,就在那一伙人沾沾自喜,以为船上的人还没有发现他们的时候,段时舒给了侍卫们一个暗号,众人齐齐暴起,一把将他们用来拴住大船的绳索砍断。
而那几个水匪扒在船边,准备往上爬。
锁住小船的绳子断裂,三个小船如同汇入大海的羽毛一般,很快就被大船的浪涌拍得十几米远了。
“有埋伏!遭了!”有水匪大声喊道。
几个笨贼被困在船边,上面的严阵以待的侍卫,下面的涛涛江水,一回头,他们的小船影子都看不见了,真可谓是上下为难。
他们这才知道,碰到麻烦了。
段时舒走出来,站在船边,看着几个被挂在船边瑟瑟发抖的水匪,沉声道:“这里是滦州境内,水匪早已消灭,你们是哪个帮派的,竟敢在这里劫船。”
几个水匪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咬牙:“凭什么告诉你,有本事你直接报官!”
段时舒看了他一眼,一把抽出身边侍卫腰间长刀,将那人抓着的绳索一刀砍断。
只见那人尖叫一声,消失在滚滚波涛中。
没有什么比同伴的性命更让他们吓破胆了,几个人顿时雅雀无声。
“听说水匪的水性都不错,这里离岸边还有一个时辰的水路,你们说,他什么时候能游回去?”段时舒的声音依旧温润,说出来的话却犹如寒冬冰雪。
这大风天,什么东西丢下去都得沉了,那人只怕现在已经去阎王庙报到了。
“我说我说,公子饶命啊!”其中一人忍不住大声求饶:“我们是锦州烟沙江的水匪,那里最近也管控十分严格,我们没办法才到滦州来的!”
说着,他们便将老巢在哪里,水寨又多少人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
他们几个本来就是第一次来这边,没想到碰到了硬点子,一时间以为滦州所有的商船都这般守卫森严,不由得心生绝望,一句一句地开始忏悔。
段时舒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风拂过他的发丝,飞扬起来,这画面原本非常吸引人,如果连清儿没有见识到他杀人不眨眼的利落。
一条活生生的命消失在眼前,连清儿自认做不到如此的果决。
“连小姐。”段时舒忽然转过头,看着她,问道:“这船毕竟是你的,抓水匪也是你的侍卫的功劳,所以这些人交由你处置,如何?”
连清儿愣了一下,看着风中留着鼻涕的几个水匪,沉默了一下:“将他们抓上来,回头交到县衙可好?”
段时舒没有反对,点了点头,让侍卫们将几人抓起来,捆绑在了船尾,等着将他们送官办理。
之前在桅杆上的暗卫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跟在段时舒的身后,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连粹也从船头走过来,方才抓水匪的时候,他难得一声不吭,反而是尽力帮助几人捆人,此时得了空,他凑上前来,却站在连清儿的身后,有些讪讪地看拿着段时舒。
他也没有想到,如此温和的段公子,出手竟然如此利落。
“吓到连公子连小姐了。”段时舒抱歉地笑了一下,也没有过多解释。
连粹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他们是水匪,本来就该死,只不过我,只不过我以为,会有更好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