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心里一动,顿时萌生出想给祁嘉禾过个生日的念头。
她想给他准备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和他商量这件事,在他回家之后,她也只是再平常不过地和他就笔记本的事情道了谢,并没有多问这件事他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他回来的晚,吃的晚饭早被消化了,时音照例给他做夜宵,平常她做的都是些简单的快手菜,这次她多花了些心思,做了道寻味坊菜单上数一数二的珍品菜:国宴鸡豆花。
这道菜费时费力,祁嘉禾回来的时候她刚开始,他洗完澡下楼的时候,她才刚做到一半,正轻手轻脚地拿着漏勺在撇鸡汤上的浮沫。
他顶着刚吹干的头发在厨房门口瞅了她一眼,很快便离开去客厅看电视了。
可直到深夜财经新闻放完,时音也没从厨房出来。
他换了个台,按捺着性子,约莫每五分钟就朝厨房的方向看上一眼。
直到后来,他是真有些纳闷了,忍不住开始想:她到底在做什么?一道菜至于做这么久吗?
该不会在偷吃吧?
念及此,祁嘉禾闷笑了一声,关了电视,起身朝着厨房走过去。
刚巧这会时音也做完了,正端着一碗浮着鸡豆花的清汤朝外走,刚出厨房迎面就碰上祁嘉禾,她还被吓了一大跳,碗里的鸡汤险些没洒出来。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对视了半晌,还是祁嘉禾垂眸睨了一眼碗里的东西,最后有些嫌弃地开口道:“你在厨房待了这么久,就做出一碗豆腐花?”
时音振振有词:“这是鸡豆花,是荤菜!豆花是鸡茸做的,汤也是鸡汤,这道菜可是国宴上招待外宾用的。”
祁嘉禾闻言,倒还真嗅到了扑面而来的荤香气息,鲜美清透,像是一只手,无形地牵引着他的思绪。
蓦地,他挑眉“啧”了一声,语气里像是带了几分不屑:“说的神乎其神,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时音懒得和他计较,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笑眯眯地端着碗越过他进了餐厅。
祁嘉禾紧随其后,看见那抹纤细的身影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把那碗鸡豆花放在了他常坐的位置上。
时音转过身看着他,催促道:“快趁热尝尝,冷了就不好吃了。”
祁嘉禾落了座,盯着面前那只碗看了半晌。
说是鸡汤,可看起来和清水也没什么区别,澄澈、透亮,清晰得可以看见碗底,让人不由得揣测:就这样一碗汤,能喝出什么味道?
鸡豆花洁白嫩滑,乍一望过去,这还真就像一碗平平无奇的豆腐花。
可若是仔细嗅一嗅,倒是真能闻到扑面而来的鲜香味道,明显是和豆腐花有很大区别的。
就这么一碗东西,她花了一个多小时去做?
祁嘉禾抬眸朝时音看过去,只见她正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像是一个等待老师写下评语的学生。
他突然想起上次她说的那句“给别人做菜多少还能得到表扬,给你做菜连句评价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拿起汤勺,舀下一小勺豆花,放进嘴里。
不得他细品,鸡茸做成的豆花入口即化,散落在舌尖,混着汤汁,一道滑入喉咙。
祁嘉禾微微垂下眉眼,拿着汤勺的手微微用了几分力,手指关节有些隐隐发白。
良久,他开口说了句:“还不错。”
第一次得到他正面的评价,时音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捏着围裙反复问道:“真的吗?你真觉得还不错?”
从前哪怕是她被客人当面夸奖的时候,她也没觉得自己有这么高兴过。
祁嘉禾就好比她厨艺之路上最难逾越的一座大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