杈子之上,三两朵梨花绽的刚好,折下来当作簪子插进她的鬓发。到底是年轻的女孩子,怎么打扮都好看,乌黑的发上几蕊鲜嫩,站在柳荫下,微风拂过,裙角荡起微澜。
他退后两步细瞧下,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素格委屈极了,手里是因为托着盒子,躲不开也拦不住,只好任由他给自己簪花,不然肯定躲开了去。
这算怎么回事啊?主子瞧她哪好,就配的上他摘的花?她只觉得这时自己就像条案上供的那耸肩瓶,为了广禄插了一头的花。
七爷瞧的乐不可支,在廊子下面用手里扇柄遥遥指着,“哎哟哎哟”的叫个没完。他刚来,太后她们说完游湖兴致正高,也不歇午觉了,拉着太妃太嫔跟皇后抹叶子牌,他就跟在跟前凑趣,他是老手,在一旁指指点点的啰里啰嗦。皇帝是不玩这个的,跟着凑了点银子,押着太后跟着随喜。瞧了一会儿牌局就退出来,顺便叫了老七,别在那碍手碍脚的。
老七被他叫了,不情不愿的跟着,往小花园这边来了。
谁知道走了没几步,竟瞧到了热闹。老七头回见广禄这样,嘴角直抽抽,当着皇帝不敢太放肆,只能哎哟哎哟的,皇帝凝眉瞧着,一段风花雪月被他喊的心慌,斜眼道,“你是抽了脚筋还是发了热症?”
这样好的春日里,那两个人就是一幅画,远远瞧着郎情妾意,广禄生的自然是俊逸洒脱,那个宫女,也一般的是个妙人,眉目含嗔,顾盼生辉。
杨柳岸晓风湖色,有一双璧人。
他也有过这样好的少年时光。若不是贪了这大位,也许一切都不一样。
第一次见魏佳氏玉琦,也是在一个春日,她在树下折花,还是皇子的自己刚散了学,从上书房出来路过那里,那段时日他为了博皇阿玛一赞,差事学的极累极辛苦,猛然听到少女咯咯大笑,才发觉时光若水,早已又是春华似锦。
他鬼使神差的一冲动,过去替她折了花,谁知人家根本不领情,反过来怒目而视,丢下一句“哪里来的登徒子”,啐了一口便扔了花夺路而逃。
一世的姻缘却从此种了根。他想了许多法子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不顾先皇和太后的阻拦,一定要迎她回家。
他也瞧出来了,眼前的广禄跟自己当年如出一辙。他在心底起了几分羡慕,也有几分恼怒。
名份上宫女子都是皇帝所属,皇子或外男不能动心思,广禄这是想做什么?
七爷瞧够了,见皇帝神色不对,忙打岔道,“二哥拿什么去了这么久,我去瞧瞧。”说完急匆匆奔广禄而去。
这是给广禄提醒去了,皇帝也没拦。
老七撩着袍子紧跑了几步,到了广禄跟前就挤眉弄眼,“拿个东西去了这么久,就是去造办处重新置办都够一来回了。”一面说一面往素格脸上瞧,觉着也不是个绝色佳人啊,上回他被挡着,并没见到素格,不过这些事儿是瞒不住的,广禄从喀尔喀带回来个秀女,献给皇帝,没成想皇帝没要,充了宫女了。
这个,只怕就是那个宫女了。
也不怎么样啊。
素格被瞅的有些臊,墩身行了礼,她不认得老七。
广禄不喜欢老七打量人的样子,那是男人打量女人的眼神,上上下下的,一点也不含糊。
咳嗽一声,沉脸皱眉问道,“估摸着太后这会儿要歇着,就没赶过来,你怎么出来了?”说完并不急着等他回答,“这是七爷。老七,这位是嘉勇公家姑娘。”
素格听了忙深福下去,“请七爷安。”
七爷眉开眼笑,“起来吧起来吧。我当是谁,论起来我跟你阿玛走的近,常一起,,,”说到这里,顿到那里,常一起干嘛,他无非就是打茶围,吃花酒,雅布呢也不烦这一套,跟他也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