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格听了只气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他们福家就没王法了,竟没个人管得了?”
“如今家里,就是她的规矩。。她折腾我还不够,成日在家里骂街,那几个姨奶奶个个是成了精的,这么多年在福家,都安安生生的,如今她非要拿人家做伐子,几个姨奶奶都不是吃素的,合起伙来跟她斗,见天儿的吵,家都不成个家。。。她在那边受了气,回头就来拿我撒气。。。。福家,如今在四九城,就是个笑话。”福慧惨然道。
“话说回来,谁能管?家里老太爷是正二品的内务府大臣,替皇上管着家,多少人巴结不到呢,谁会得罪她去?宫里的主子也没的插手奴才的家务,有什么法子。。。”
福慧抬眼瞧着素格,嘱咐道,“这些事儿别跟額涅说吧,说了她也没法子。做媳妇的,都打这么忍过来的。你放心,我能忍。”
素格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心疼无比,“这事儿阿玛他们还真是没法插手,难不成让他替福伦管媳妇去?那不能够。。。可她只比你大几岁,人说多年媳妇熬成婆,你这得熬到什么时候,没准熬不过她呢。。。”
福慧听了心里更觉无望,自己再怎么有理,却搁不住头上架着个人伦——小夫人虽小,也是她正经的婆婆。要想斗法,那营房格格的性子,打小摔打的泼皮一般,她这点道行,不够营房格格塞牙缝的。
想着以后的日子,心里绝望,只觉得天地都是灰的。
依荷可怜她主子,过来跪下拉着素格袖子道,“二姑娘,您给出出主意,救救我们姑娘,她可经不起那妖妇的几次揉搓了!”
素格左思右想,说来说去的,都是家务事,婆婆给媳妇立规矩,说破大天去也是人家占理儿。大宅门里,哪家没有这样的事儿呢。所以连宫里也没办法伸手。
她瞅着福慧有些青灰的脸,犯了难。猛的想起一事,“那格格是叫景什么?”
依荷忙点头,回道,“叫做景绮。姓石。”
“听说她缠了脚,刚缠??”
福慧惊讶道,“你知道她?你怎么知道她?是缠了刀条儿。你不知道,京里才兴起来,我们家那个老爷就好这个。。。”到最后低的没了声,耳朵后面都红了。
依荷撇嘴道,“您不知道,她在府里走路,就这样,我跟您学学,”说着学样儿,扭着腰肢,手里拿出帕子一甩,差点打到依墨眼睛,摇摇曳曳的,真是风摆柳。
“跟您说,她要每天多走几步路,腰不给她扭断了去!竟不像营房出来的,倒像是八大胡同出局子呢!”
福慧想训她,可想起景绮素日做派,依荷竟学得有模有样,不由得“扑哧”笑出了声。
素格和依墨也跟着大笑,依墨指着依荷骂道,“你跟着姑娘嫁过去,成日里就学这个样儿,姑娘家的,也不害臊,什么八大胡同出局子,竟样样儿都懂似的。”
依荷斜着眼,捏着腔调,音儿飘到空里,一手插腰,一手捏个兰花指,直戳到依墨额头道,蛾眉倒竖,杏眼圆睁,“你个小蹄子,懂不懂规矩,满四九城打听打听,奶奶我是好打发的?拿个破猴魁就敢糊弄,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素格愕然,这哪里是个二品大员的夫人,真是市井大杂院里长大的刁妇人。她可太知道这种人了,心眼儿比星星还稠,嘴里头拌蒜,欺强凌弱,攀附起来见谁都能叫爷,甩都甩不掉。
怪道姐姐拿她没辙,通不是一路人。
福慧无奈道,“没想到吧,她就是这样做派。老爷跟前儿背着人后头不知道怎样,反正如今是宠上了天,事事儿听她摆布!”
福慧没敢多坐,一会儿便火急火燎的先走了,她还担着管事的名儿,府里杂务多,事事都要操心。临走吩咐依墨,以后有事直接到后门上找一个姓郭的婆子。那是她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