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尴尬一瞬,小声提醒:“娘娘您忘了,摄政王十岁就被送到京中,被先帝带在身边教养。”
太后:“……”
“不愧是老-色-批教出的小-色-批,可怜了哀家那皇儿。”
李嬷嬷:“……”娘娘您又忘了,教他的也有您一份呢。
*
张太医觉得,小皇帝今年真是多灾多难。最近他没别的事,就见天儿地去给对方诊脉了。
不过,平时诊脉,摄政王都虎视眈眈地守在旁边。今天不知为何,对方居然一直不在,直到他给小皇帝看完腿出来时,才见对方眼睛微红地站在暖阁外。
张太医忙要行礼,却被他抬手止住。
“陛下身体如何?腿脚可有大碍?”摄政王声音哑得厉害,且特意压低了些,像是怕被里边的人听见。
张太医心神一凛,忙也压低声音回:“禀王爷,陛下腿又受了寒,最近天气不好,恐怕会疼得厉害。另外脚踝那又扭了一次,老臣刚给正过骨,虽无大碍,但最近也切不可再走动了,最好多歇息几日再走。”
赵镜辞眸光颤了颤,低声说:“你先下去。”
腿疼……
若是他那日早些去把陛下从雪坑里救出,是不是就不会落下这个病根了?
赵镜辞心疼得厉害,想进去替小皇帝按按腿,却怕再惹对方情绪激动,最后就只在外面守着。
直到天黑透了,孙得钱才从暖阁内出来,小声禀报:“点了安神香,陛下已经睡了。”
赵镜辞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进去前,他先到偏殿换了身衣服,又烤了烤火,确定身上不带一丝冷意后,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榻上,小皇帝睡得并不安稳,脸依旧苍白,眉也紧皱着。
赵镜辞轻轻替他抚了抚,又怕惊醒他,最后坐到另一边,将小皇帝的腿搁到膝上,手法熟练地轻柔按摩。
他低着头,并未察觉小皇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眼中依旧是无法遮掩的爱慕与深情,可片刻后,却又痛苦闭上。
*
隔天,小皇帝忽然开始勤政了,明明腿脚不便,还非要去上朝。下了朝后,又不吃饭就开始批奏折。
可上朝时,他的视线会无法控制地飘向赵镜辞,批奏折时,注意力也无法集中,奏折上的每个字似乎都会变成“赵镜辞”。
小皇帝十分痛苦,他果然是废了,脑子里只能装下那个人。
赵镜辞知道他的变化后,沉默许久,开始不着痕迹地帮他。
是了,陛下并非不爱处理朝政,只是被情蛊影响了心智。其实中情蛊前,陛下是很期待亲政的。
赵镜辞越想越难过,待小皇帝也愈发小心翼翼,仿佛在补偿什么。
小皇帝能察觉得到,但却没说什么。他们都像无事发生一样,维持着表面平和。
可越是压抑,越是痛苦。
平静了数日,小皇帝在又一次批奏折走神,听到赵镜辞在外面低声交代孙得钱什么事时,他忽然爆发,将所有奏折抱起砸向门,生气道:“你跟他说干什么?你怎么不直接进来跟朕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朕没用,是个废物?”
赵镜辞心中一紧,立刻推门进入,见小皇帝正挣扎着要起身,忙上前将他抱住,低声安抚道:“陛下不要这么说,陛下很厉害……”
小皇帝却像没听见,眼睛睁得大大的,怔怔道:“是了,你肯定觉得朕是个废物,你都要另立新君了,朕还不如颍川王的孙子,你不是都去调查了吗?是不是觉得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