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主张?”
孙得钱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心中叫苦:自双腿落下病根后,小陛下这性子愈发阴晴不定了。
“不过,衣袖剪得好。”摸了摸藏在怀里衣袖,小皇帝又忽然阴转晴,笑眯眯道。
赵镜辞拒绝了小皇帝后,料定他在自己走后一定会发火。果然,没一会儿,孙得钱就苦着脸出来了。
赵镜辞坐在远处亭子里,淡淡看了眼,就收回视线,只是心中却不是表面这般平静。
若在今天之前,他定不会在意小皇帝生气这种事。但此刻,他坐在亭中,品着府尹送来上等清茶,脑中浮现却全是小皇帝下意识扑过去要为他挡箭场景。
还有他们摔倒后,小皇帝被他压在身上,那张干净漂亮脸上沾了尘土,却难掩担心和后怕。
还有前世他母亲被截杀一事,应该也与小皇帝无关,甚至,小皇帝还派人去救过他母亲。
他应该态度好一些,但小皇帝又确实荒唐。
赵镜辞转了转手中茶杯,低下头,清透茶水中似乎也浮现小皇帝脸。
他僵了一瞬,为何哪里都有小皇帝?
他霍地起身,走至亭边想欣赏园中景色,但脑中身影还是挥之不去。
赵镜辞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想:罢了,就去看看那小昏君消气了没。
决定后,心中就像放下了什么事般,竟一阵轻松。
他跨过台阶,走出亭子,在回廊转角处却遇见了府尹王大人。
王大人笑得有些讨好,说府中备了酒宴,为他和陛下接风洗尘,陛下已经去了,请王爷也同去。
赵镜辞一听,第一反应竟是:小皇帝这么快就沐浴过了?
他微皱了皱眉,道:“带路。”
王大人脸上挂着笑,心中其实忐忑不安。小皇帝在他管辖地界出事,他难辞其咎,这才备了酒宴想讨好。
接风洗尘是假,想借着酒宴送美人,好将“功”折罪才是真。
于是,赵镜辞到厅中时,就见小皇帝已经坐在主位,正欣赏歌舞,旁边还坐着俩美人。
他嘴角微抽,没说话,直接走到右上首坐下。
林空鹿看见他时,眼睛亮了亮,但顾忌旁边还有别人,便克制矜持地说:“赵卿怎么坐离朕那么远?”
赵镜辞抬头看他一眼,不动声色道:“这里很好。”
心中却想:还能离多近?坐到那两个美人位置上?
林空鹿也不想让两个小姑娘坐在旁边,但人家坐都坐了,他也就没赶。
王大人用意他明白,万恶旧社会就这样,女子身不由己,他要为难也该为难王大人,没必要为难两个小姑娘。
但赵镜辞不知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坐下后,眼睛没怎么欣赏歌舞,倒是频频看向主位。
王大人见状,忙暗示刚跳完舞两个美人坐过去。
赵镜辞不知为何,竟只冷冷看一眼,没拒绝。
王大人心中纳罕:不都说摄政王不近美色?怎么总盯着陛下身边美人看?早知如此,应该先替王爷安排才是。
毕竟这位才是有实权。
林空鹿一见,脸立刻就绿了。他自己身旁坐着美人时没感觉,但赵镜辞身旁也坐着时,他那双眼瞬间就像着了火。
但他舍不得向心上人发火,就忽然扔了筷子,眼神阴郁地看向王大人,质问:“王宣海,朕在中州地界遭遇山匪,你就没什么想说?你平日里是怎么治理?”
王宣海没想到小皇帝上一刻还笑吟吟,下一刻就变脸,吓得赶紧跪下告罪。但这事他又实在解释不清,中州地界是有山匪,但小皇帝出事那片山坳确实没有,天知道他们是从哪冒出来。
赵镜辞这时淡淡开口,说:“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