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陈玉楼也找到了李长清和鹧鸪哨。 三人寻了处僻静之地。 陈玉楼问二人道: “李兄,鹧鸪哨兄弟,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两人听他言语迫切,立刻明白过来。 李长清正要开口,陈玉楼却抢先一步道: “现今世道衰微,正是吾辈豪雄建功立业之秋。” “我卸岭响马十万之众,自汉代赤眉兵败之后,分散四方,啸聚山林。如此潜隐山岳、寄踪江湖已久。虽只做些倒斗取利、分赃聚义的勾当,却也常有大图谋在内。” 他甩开两行伶俐齿,翻动三寸不烂舌,想要劝说二人入伙。 “纵观天下局势,已是四海动荡,人心思变,吾辈岂能不动一念?” 他笑道: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知世道者为英雄’!” “凭你们二位的身手胆识,再加上我卸岭人多势众。值此良机,我等英雄合志,豪杰同心,必能图个腰金衣紫,青史留名!” “方不枉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啊!” “多谢陈兄美意。” 李长清摇了摇头。 他不觉得加入卸岭有什么前途。 “只是我一向闲散惯了,没有什么宏图远志,平生之愿,唯一人一剑尔!” 这时,元宝突然从怀里钻了出来。 “对了,差点忘了你。” 李长清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 小猴一脸享受状。 陈玉楼见道人语气平淡坚决,心知无望,转而一脸期待地看着鹧鸪哨。 可鹧鸪哨的心早已飞到了云南,哪有工夫和他扯皮。 先对他歉意一笑: “陈兄壮志,令人佩服,只叹夙愿未成,某寝食难安,实在没心思考虑别的事...” 而后,话锋一转,巧妙地转移话题。 “陈兄先前在丹宫,曾提起过云南献王,借此机会,可否详细道来?” 陈玉楼见二人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心中一叹,也没有强求。 “关于云南献王,确实与陈某颇有渊源...” 他仰面回想了一阵,缓缓道: “那是十年前,陈某刚出道的时候了...” “那时我还是个愣头青,仗着艺高人胆大,常跟人在南方倒斗,从两粤两湖,一直到云南江西,足迹无所不到。” “有一次,跟着几个老元良去云南李家山盗古滇国的滇王墓,历尽千辛万苦找到墓穴,却没想到,竟是一座空坟!” 他摇头苦笑。 “那墓穴被挖的千疮百孔,四周一片荒凉,早已是‘石人徒瞑目,表柱烧无声’,找了一顿,却连根死人骨头都没剩下!” “哦?” 鹧鸪哨和李长清对望一眼。 “后来呢?” “我们几个无奈之下,便把四周的墓穴都滤了一遍...” 陈玉楼面露缅怀之色。 “最终在一片荒草杂生的泥塘子里,幸运地发现了一座仅被盗过两三回的末代滇王墓室。” “不过,那墓里明器寥寥无几,只余下了一具空棺。” “我们打开空棺,却在棺板上发现了一张人皮地图,回去之后,请巧手的工匠复原,没想到地图中描绘的区域竟然是古滇国最神秘的王,献王墓穴的具体方位。” “陈某为此遍翻古籍,按书上的描述,那座古墓修建得穷极奢华,曾用万人活殉!” 陈玉楼说着,连自己都有些不信。 “传说中,献王的地宫矗立在天上,凡人要想前往拜见献王,只能乘一叶扁舟,渡过天河才能抵达,而且去了就永远回不来,都得留下伺候献王。” “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那几个老元良认为这都是假的,只是乡野妄闻,便把那张人皮地图丢给了我。” “实不相瞒,陈某一直怀疑那献王墓是否存在,这也是我未曾动手的原因。” 陈玉楼眯起双眼,叹道: “那张地图,现在还放在陈某卧房的床头柜之中。” “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