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平常他们完成自己的事情后,便会回到弟子楼修炼打坐。
这会儿张玉娘刚给一群修习进度较慢的弟子,讲授完修炼心得回到弟子楼,没多久就听到外头有人大喊。
她立刻起身出门,见到那个一脸惊惶的小弟子,皱眉道:“十二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今日不是轮到你带队下山巡逻了么?怎么还在山上?”
游心远毕竟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遇事容易惊慌失措,此时描述起情况来,也是磕磕绊绊的。亏得张玉娘有耐心,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现在山下有两伙人,一伙是逐月宗的人,另外一伙人则是来自一个叫万雷宗的大宗门?”
“对!这两群人似乎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之前来过我们宗门的杨前辈也在场,不知被谁打伤了,看起来很是严重,已经人事不省!”
“他们宗门的弟子见杨前辈情况不太好,便暗中让我传讯上山,请我们出手救人。”
张玉娘眉头紧锁,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看样子他们这两派人还不是简单地恩怨,只是他们为何不在自己的地盘解决,倒要跑到我们横天宗这里来?”
说到这,张玉娘又问:“这两群人是一起出现的吗?偶然碰到的??”
游心远仔细回想了一下,顿时悚然道:“不,他们不是一起出现的,先到我们山下的是逐月宗的弟子,过了没多久,那个万雷宗的领头人才不慌不忙赶到,正好碰上我们的巡逻队……大师姐,我怀疑逐月宗的人是被那个万雷宗追杀到这里的!”
张玉娘闻言肃容道:“你怎么知道的?可有证据?”
游心远摇摇头:“逐月宗的几个弟子似是也不清楚状况,只是奉命把受伤的杨前辈和蔡瑶姑娘送到横天宗。”
“眼下杨前辈重伤昏迷,蔡瑶姑娘她……”
张玉娘心头一跳:“蔡瑶姑娘怎么了?”她对蔡瑶挺有好感,这姑娘瞧着骄横,其实心眼不坏,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在横天宗待地那几日,张玉娘跟蔡瑶还切磋过剑法呢,对方一身修为术法,都是实打实的。
的确是个聪慧有能耐的姑娘。
游心远低声说道:“蔡瑶姑娘的父母好像……陨落了,她抱着两个牌位不离手,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哭都哭不出来,着实有些可怜……”
说到最后,游心远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张玉娘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即深吸一口气,朝游心远道:“去通知所有弟子到山脚集合。”
“我去向宗主回禀。”
“你们到那儿先稳住万雷宗的人,拖延一会儿时间,等我得了宗主的命令过去了再说!”
“记住,不可冲动,谨遵宗主之命,任何人不得轻易越过界碑,跨出山门!”
确切地说,那些都是她现在这具身体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主人跟简蘅同名,是山下牛溪村简秀才的女儿。
简秀才是外地逃难来的书生,来到牛溪村时就只带着女儿,据说是原配在逃难路上病逝了,女儿又年幼体弱多病。
父女俩当时身无分文,走投无路,还是牛溪村的人心善接纳了简家父女。
在牛溪村落户不久,简秀才就考了秀才功名,成为牛溪村唯一一个教书先生。然而好景不长,体弱多病的简姑娘在去年入冬一场风寒过后,身体再也没好起来过。
向来疼爱女儿的简秀才,不知为什么,竟然奇怪地没给女儿找过任何大夫。
他像是知道女儿得的是什么病一样,只将女儿托付给同窗友人宋秀才,及其妻子刘氏照顾后,便称外出为女儿寻药救命,自此却再无音信。
宋家是牛溪镇上的富户,而简家只有简秀才一人支撑门户。简秀才这一走,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