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电灯,除了村长和书记的办公屋子,为了方便他们晚上处理公务,才在他们那拉了电。
安得还是那种黄色灯泡,光线并不明亮。
李家村上一任书记离去,那屋子都很破了,也是这次送虞霈的人,早早安排了人,稍稍修整了下。
黑暗中,虞霈摸到电绳,往下用力拉了下,屋子亮了起来。
她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才拉开凳子坐下。
破旧的木桌上放着封信,虞霈打开,一目十行扫了过去。
她没对王嫂说谎,这封信确实是原身父母写来的。
原身母亲拗不过原身,没有办法只能放任她下乡去当个什么小书记。
但子女离家,怎样都还是担心。
原身母亲最怕的就是她在外被人骗,时不时就写封信过来叮嘱。
虞霈快速扫完,又摸出另外一封。
——这是原身父亲单独写给她的。
相比于前面那封,这封简短很多,隐晦表达完自己的关爱劝慰后,那人提笔又在后面嘱咐了她一些事。
虞霈冷然看下去,目光逐渐变得深邃,等指尖移至最后一行字时,她将信封放下,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齐阜,齐景耀......
她无声念了几遍,过了许久,才从桌子前起身。
大晚上的,外头都黑了。
她的屋子靠近李乐福和王婶,两家人都养了狗,听到动静,叫唤的厉害。
虞霈出去,绕到院子外,打了些水进来。
她费力提着桶,刚转身,远处打来一道光。
稍远些的田野里,有个人影步伐匆匆。
虞霈皱眉,来李家村这几天,所有人她差不多都见过,而眼前这人,显然有些陌生。
她惊疑不定,眼见着那人就要消失在面前,也来不及多想什么,连忙放下手中的桶,跟了上去。
最近刚收完稻子,田里已经干涸了许久,裂开的泥土硬邦邦的,踩上去实心不费力。
哪怕这样,虞霈依旧追得费力,一个不留神,就被脚下的石头绊倒,直接摔到一边田埂上。
冷白的肌肤上顿时被茅草割出了几道痕迹,鲜艳的雪珠渗出,沿着胳膊打了转又迅速消失在袖口中。
丝丝刺痛,还粘上了一些杂草上的毛,引来了肌肤表面的瘙痒。
虞霈看了眼,挣扎爬起,站直身子才注意到自己还崴了脚。
现在一着力,脚踝那就痛了起来。
她强撑着,试探性往前走了一步,脚刚落下,就忍不住嘶了声。
看样子,是走不了。
她想着,抬头往那人离开的方向看,就耽搁了这点时间,那人已经不见了。
虞霈无奈叹了口气,只能就此作罢。
她往四周看了眼,想找根树枝做拐棍,可这附近都是田地,哪怕的树枝。
找来找去,什么都没有,虞霈只能试图一点点往回挪。
她看着面前的地,小心绕开障碍。洁白的上衣不知何时碰上了一层灰,她抚手拍下,等再抬头,面前突然多了个人。
虞霈被吓了一跳,好在稳妥的性子令她及时闭上了嘴,防止那声尖叫出口。
“你谁呀?我怎么从在李家村没见过你?”
不等她说话,那人先质问了她一声。
不过听着这话,倒像是李家村的人。
虞霈尽力站直,准备向他介绍一下自己,那人手中的手电筒在这时晃了下,刺目的光芒扫过来,虞霈眼睛被刺,下意识闭眼。
等缓过这会,睁眼,那人的脸却突然凑了过来。
一张放大了几倍的俊美脸庞忽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