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正衡起身,在地上捡起自己的外衣随意套上。
他坐在桌前,本想从茶壶中倒些水润喉,可手刚碰到那冰凉的桌面,存在脑海的记忆又跑了出来,提醒着他昨晚在这发生过的事。
他忍不住咳嗽了声,伸出的手连忙收回。
虞霈久久没有回答,她藏在被子里,像是没听到他那话。
宣正衡认定了虞霈对自己的感情,只觉得是被自己戳破了心思,不好意思面对。
他自小生得好,也不是第一回遇见姑娘对示好,面对这种情况,本该游刃有余。
但这一次,心还是忍不住波动了下。
他只当是两人缠绵了几度的缘由,较其他人多少不同。
或许有些话很无情,但宣正衡还是要说。
他手指敲着桌面,思虑着该如何开口。
“你不回,我也知道。”
他紧盯着床上的人,透亮的双眼逐渐带了锋芒。
长期与宣夫人斗智斗勇,宣正衡在某些方面,还是不像个少年。
哪怕因为新鲜再怎么沉迷,该有的底线还存在。
“但我不可能喜欢你,无论你怎么费劲心力。”
“妾室的位置你可以要,但再多,你就别想了。”
宣正衡说完这些,就起身出了房间。他特意空出地方,让虞霈自己想明白。
房间安静下来,虞霈坐起,轻薄的被子从她身上滑落,雪白的肩头红痕点点,从脖子至下,没一处好皮。
宣正衡说的话,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反而因为他的误会还松了口气。
昨晚穿来的衣服被撕得不成模样,虞霈尽量避开一些摩擦严重的地方,拢上自己的衣服小心从另一边绕了回去。
碧问碧研已经在房间里候着了。
见着她这幅模样,哪怕早有准备的两人,也忍不住诧异了几秒。
碧研:“姑娘,这.......”
丫鬟下意识呼叫出声,连虞都忘记加上。
碧问皱眉,放在侧边的手臂在背后使劲戳了下她。
她上前扶着人,拧干毛巾,为虞霈擦拭着身上。
碧研话出口,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
她抬眸,小心翼翼看着虞霈,投来的目光即战兢,又藏着丝怜悯。
虞霈垂眸,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因为碧研的话变化。
在昨晚下定决心前,有些情绪早就被压在深处。
她摇摇头:“没事。”
碧研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帮忙。
等虞霈身上清理干净,碧问又端上了一碗药。
“虞姑娘,这是夫人特意送过来促孕的汤药,你赶紧趁热喝下。”
虞霈静静看着,并没犹豫多长时间,她接过去,一口气直接闷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荡开,逼得人双眼潮热。
碧研递了杯水:“虞姑娘,喝点水漱漱口。”
虞霈推开,并没有接受,这点苦味比起其他,算不了什么。
她含着,任它随意渗透。
“把针线拿上来。”
虞霈在离窗台不远处坐下,这边光线正好。
虽说帮忙准备宣正衡的生辰礼是用来哄骗宣正青的借口,但两个月后没有实物,宣正青总归会发现不对劲。
思来想去,虞霈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动手。
刺绣的底图,是宣正青的一幅旧画,也是虞霈最喜欢的一幅画。
有段时间,她日日都在临摹,以至今日,笔下勾勒出来的图已经有□□分神似。
虞霈选择的是她最拿手的双面绣。
昨天说给宣正青听的话,可不是虞霈自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