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后,祝九九还是不放心,总担心柳采虹会闹出什么事情来,用膳的时候她拿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三个字——柳少爷。
小安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告诉她:“两位师父放心,老爷已经狠狠的骂了少爷一通,把他给禁足了,还派人盯着他,没有老爷的命令,少爷不可能离开自己的屋子半步,也不可能乱说话。”
祝九九拍了拍胸口,一副“终于放心了”的表情。
她不知道,被禁足的柳采虹病倒了,因为相思病倒的,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柳采虹真的对夜白一见倾心,迷恋得不得了。
“美人……我想娶那位美人……”他趴在床上,抱着枕头,默默落泪,喃喃自语,“我活了二十一岁,什么名门千金、才女闺秀没见过,可我都不喜欢,就喜欢那个长了一双丹凤眼、眼角有红痣的师太,我就想娶她,另外一位师太也很不错,呜呜呜……”
没人理他。
对他忠心耿耿的笔儿也被禁足,无法安慰他。
他哭了半晌后坐起来,坐在书案前,铺开画纸,拿起画笔,脑子里回忆着两位师太的花容月貌,落笔将她们的面容画出来。
守在帘子外的侍卫和下人放心了。
少爷平生没有大志,最是喜欢画画,只要他静下心来画画,就不会惹事。
柳太傅观察了两天,见儿子这么乖巧,总算放下心来,找了个机会去见二皇子。
二皇子听到夜白还活着的消息,大为惊讶:“你可能确定四弟是真心投靠你?”
“不确定。”柳太傅道,“不过他已经走投无路,只能依仗我们。”
二皇子手上挂着一串檀木佛珠,拇指不断转动珠子,陷入沉思:“四弟是一张很好的牌,我们要好好想想怎么利用好这张牌,务必将这张牌的作用发挥到极限。”
柳太傅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四殿下的皇子玉印,有了玉印他才能自证身份,但他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傻,他的伤一日不治好,他一日不会交出皇子玉印。”
二皇子很爱笑,说话时总是笑眯眯的:“除了皇子玉印,我想我们还是要拿到太子勾结乌荻奸细的证据,再配合夜白的指证,才能让太子不能翻身,不然我就算把四弟带到父皇面前,无凭无据的,证人又已经被灭口,父皇不可能为他为难太子。”
“二殿下所言极是。”柳太傅道,“不知二殿下可有什么想法?”
二皇子道:“这事需要好好谋划,我现在只能想到,如果我们也能抓到几个乌荻奸细,问出太子与他们勾结的口供,再抓到太子的人作为证人,那就好办了。”
柳太傅摸着胡子笑:“太子身边的人中,不也有二殿下的人么?”
“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二皇子转快了手中的佛珠,“一个多月后是白室夫人的忌日,父皇每年到了这一天都会特别怀念白室夫人,他会将自己关在白室里,让人扮成白室夫人的模样陪他,其他人都不见,也不管事,如果在这一天,四弟带着一身未愈的伤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应该会心疼他。”
“心疼?”柳太傅困惑,“据老师所知,白室夫人因为难产而死,皇上一直怨怪四殿下害死了白室夫人,故而对他不喜,不理,怎会心疼?”
“这是真的。”二皇子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英姿勃发,言笑之间却不乏温柔与亲切,是男女老少、猫猫狗狗都会喜欢和亲近的类型,“不过,四弟长得太像白室夫人,又是白室夫人唯一的血脉,父皇对四弟并不都是怨恨。”
柳太傅想了一想:“请恕老师难以理解。”
“这么说,父皇既恨四弟害死了白室夫人,又念他是白室夫人的血脉,对他的态度也很矛盾。”二皇子笑笑,“你可以理解为父皇对四弟又恨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