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心神,林眉不由喃喃几声,透着深深的忌惮。
她是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更加惜命。
在她看来,留在君留山身边,可比飞檐走壁危险多了。
上次是王安龄,下次说不定就是君后辛了。
良久,林眉才缓过神来,晃了晃脑袋,却是自顾自研究起玉髓枝与舍利佛手串来。
这才是眼下最要紧的,君留山那边,只要他想,便有无数人为他操心担忧。
倒是她,如今只有薛净悟一个帮手。
不过好在,倒也不算差。
接下来,林眉倒是再未见过君留山回东景苑。
而君留山也一如往昔,按时上朝。
似乎一切并未发生过。
……
可金銮大殿之上,却是暗潮汹涌。
朱漆红木门两侧立着威武的金座狮子,金砖铺地,龙椅宝座雕工精细,异常华丽。
龙座上的君后辛颇有王者风范,只是比起殿下首立的君留山来,依旧稍显稚嫩。
“边关近日安稳,可朕依旧忧心忡忡,为我大岳朝江山,整日难以安眠!”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君后辛突然开口。
他视线四处掠过,眼神飘忽不定,却带着不可忽视的怒气。
这一句话落下,倒是让众臣皆瑟瑟发抖,竖耳倾听,不敢有丝毫懈怠。
自尚书令王安龄被禁足后,君后辛脾气一日比一日差,但还从未在朝堂上说过这种话。
来势汹汹,又不知是为了谁。
而听得此言的君留山自是不屑一顾,神色未改半分。
君后辛要如何做,那都是他的事,三岁跳脚孩童罢了。
“不知陛下烦忧,所为何事?臣等虽愚笨,可也愿意为皇上略尽绵力,以求大岳朝繁荣昌盛。”
良久才有一道声音行礼附和,惹得众人纷纷看去,原是方太尉。
“好!有方爱卿如此,朕倒也放心了,由此可见,这朝中并非都是林绅这般狼子野心之徒啊!”
先是夸赞一句,随后君后辛视线直逼林绅。
这矛头却是让林绅猛的打了一激灵,慌忙之下急忙跪地辩解。
他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君后辛表情,却也知大事不妙。
“陛下,微臣为我大岳朝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又何出此言?微臣惶恐!惶恐啊!”这下就连君留山,也不由得微微颔首。
君后辛要找林绅的麻烦,岂非,最后又要怪在了他的头上?
“惶恐?你惶恐,那天下之人就没有不惶恐的了!大胆逆贼!还敢狡辩?”
厉喝出声,暗暗之间,君后辛却是有意无意将目光投向君留山。
林绅造反,他也是收到了匿名信与证据。
是真是假,换了别人或许重要。
但在林绅头上,便无须想这么多了。
因为林眉,林绅正式和君留山站在了同一条线上,这便足够他起杀心了!
更何况,造反这种大罪,这次,怎么也得和君留山搭上边?
这是一招险棋,但若成功,即便是君留山,不死也伤。
先皇交代的摄政王是起辅佐作用,谋反却是大逆不道!
天理难容!
“老臣自问,忠心耿耿,又何来逆贼狡辩一说!恳请陛下,明察秋毫!”
林绅又是狠狠磕了几个响头,临时之事,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他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不会承认。
君留山与君后辛已成水火之势,君后辛发难于他,也是迟早的事情。
就连王安龄,不也成了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