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看着岳成砚慢慢变得成熟起来,她的心里是很高兴的,这样的岳成砚,已经有了他父亲当年的影子。
花向晚想起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也想到自己的身体,现在这样的情况,对她而言,多少有些失控。
保姆站在她的身边,为披上一件衣裳。
她拉着领口拢了拢,轻声问:“我真的没有打算再活下去,现在成砚以死相逼,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保姆温声说:“能活下来,还是活下来吧,毕竟成砚就一个人,你要是再出了事,他就真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花向晚的眼睛里透着几分无奈:“他也不是完全没有亲人,还有晴照,有燕归。”
保姆看着她说:“她们虽然也是三少的亲人,但是你却生了他,再亲也不可能亲得过你。”
“三少看起来不着调,其实是个聪明的孩子,心思也极度细致敏感,现在有活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如果不珍惜的话,以他
的性格,只怕真的会疯。”
“你不为别的,也得为三少想想,这些年来他吃了多少的苦,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
花向晚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我……”
“都什么年代了。”保姆看了她一眼:“没有人会在乎那件事情,就算是先生还活着,知道你的选择,他也不会怪你的。”
花向晚再次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只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而已。”
保姆看着她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加重要,只有你安然活着,三少才会安心,否则就算是你做到了那件事情,最后只余三少一
个人在这个世上,他也不会开心。”
花向晚声说:“我知道了,你也不用再劝我了,我现在也的确还不能死,这一次跟燕归回大陆,我应该会见到晴照,不知道为什
么,我心里有些怕怕的。”
保姆的眼里有了几分笑意:“你啊,总是想太多,见到那些故人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回我的老家去看看
。”
花向晚的眼里也有了笑意:“我回去的时候,帮你看看,你有什么东西想要的,我帮你捎回来。”
保姆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她来港城好些年了,当初也是为了避祸而来,这些年来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所以她一直不能回去
。
只是人离了乡,总归就会生出极为浓郁的乡愁来,那样的感觉只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才能感觉到。
保姆轻声说:“人离乡则贱,年轻的时总觉得外面的世界是好的,总想见识一番,而在外面的时间长了,就又总会想起家乡的一
草一木,也想念家里的那些吃的。”
“好多年没有尝到了,盼着还能再吃上一口,这一生似乎到现在,就只余下这个盼头了。”
花向晚笑了起来:“你也太容易满足了。”
保姆看着她:“你不也一样?”
花向晚微愣,轻笑了一声:“也是!这一次就听你的!”
保姆听到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也许就是花向晚最大的转机。
花向晚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以前的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死意,今天在做了这个决定后,似乎又长出了新的生机。
保姆发自内心地为花向晚感到高兴。
花向晚却在心里想了一下见到岳晴照时的情景,嘴角不自觉地染了笑意。
她和岳晴照年轻的时候关系其实不算太好,两人的性子都有些要强,那个时候没有少吵架。
现在她回想那些事情,却又觉得当初的架吵得似乎也是开心的,没有如今的这些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