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问。
北门有个报刊亭,兼售彩票,5块钱可以买两注大乐透。
只要能中一注,只要能再中那么一注。
他的人生就可以彻底重来。
他匆匆走过公园过道,胸口依然隐隐作疼,但他无暇顾及。
这是一座位置偏僻,缺乏维护的公园,杂草丛生,植株凋敝,路灯也亮一盏、熄一盏的。
路边还睡着衣衫褴褛的老乞丐。
唯有花圃里的鲜花,朱红胜血,甚至蔓延到花圃之外,在沿途铺出一条血色的地毯。
他走上一条石拱桥,影子在桥面上,拉成一条长长的斜线。
这时,从远处,隐隐传来厚重悠长的钟声。
江成边走思索投注的号码,没有注意,直到钟声越来越响,才猛地一愣,停下脚步。
那是公园旁边,市火车站的整点报时钟声
他连忙掏出手机一看,果然,已经8点过1分了。
他懊恼地抱着头,大喊一声——大乐透每天8点就停售。
看来今天是买不到了。
前方桥头处,突然传来笑声,“哈哈,果然又没赶上?”
江成往那边看去,是个摆摊的中年妇女。
那妇女穿着朴素的黑衣服,在桥旁边的路灯下,支了个摊子。
摊子上架着一个小保温桶,里面装的大概是橙汁。
因为摊子上有一个小纸杯,纸杯里还装了小半杯没喝完的橙黄色液体。
初夏的夜晚,蚊虫在路灯附近聚集,几只磷红的蛾蝶萦,绕在摊子周围。
“大姐,您说什么又没赶上?”
“说你呢,你又没赶上买彩票?”妇女笑眯眯地说,“见到你好多次了。”
妇女端起纸杯,递向他,“唉,赶不上就算了,何必这么执着呢?喏,要喝完吗?”
江成皱眉后退一步。
那杯饮料,明显是别人喝剩的,这大妈会做生意吗?
“不,不用了。”
他摆摆头,回过身,垂头丧气地走下桥,准备回长椅继续睡觉。
走了几步,黑暗中突然窜出个什么东西,紧急缠住他的脚。
“啊啊——!!”
他吓得失声大叫。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刚才路边的那个老乞丐——
老乞丐用手攥着他的脚踝,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你又忘了,哈哈哈……苦矣,罪矣!你又忘了!”
江成一脚蹬开老乞丐,跑回公园,躲进路边的公厕,趴在墙边朝后瞄了一眼,没看见那老乞丐的人影,这才长吁一口气。
“真是的,哪来的老疯子……”
他走进男厕,推开倒数第二个隔间,解开裤袋。
刚尿到一半,旁边的隔间,传来一声猛烈的撞击。
砰!!
紧接着,又是一声撞击。
我靠!
江成吓得一溜烟地地逃出公厕。
跑了没多久,和一个戴着马脸面具的古怪男人,擦身而过。
他心底更是栗然,加快脚步,一溜烟跑了好几百米,才靠着一棵树,慢慢平复心跳。
今、今天到底是招了什么邪气?
先是那个奇怪的电话,然后是皮笑肉不笑的中年妇女,和厉鬼一样的老乞丐。
紧接着,又是一个勾魂使者般的马脸面具男。
这么多怪事,全在一天里给他碰上了,这到底算运气糟糕,还是运气爆棚呢?
江成看了看时间,8点20分。
报刊亭的老板,每天8点30,都会准时收看大乐透的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