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会想,我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如果说不幸,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之后,我依然还好好的活着,应该算是很幸运的。
但是毕竟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怎么看,自己也是一个不太走运的人。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南方的小城镇。
与其说是城镇,应该说是距离镇子,还有几十里的一个小村子。
父亲是在镇上的采石场工作,母亲在家务农。
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儿。
因为生了女儿,爷爷奶奶很不高兴,父亲倒是还好。
但是父亲生性怯懦,从来不敢忤逆爷爷奶奶。
和母亲结婚之后,也是对母亲言听计从。
可能是重男轻女的观念,过于根深蒂固,也可能是由于爷爷奶奶的白眼,母亲对于我也是有些厌恶。
就好像,她现在的苦日子,都是由于我造成的。
家中最疼我的是大伯。
大伯是个泥瓦匠,凭借自己的手艺,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和大伯母已经有了一儿一女。
或许是生活比较幸福,也许大伯眼中的世界没有那么多戾气,所以大伯总是笑呵呵的。
对我也很好,每次见到我,都会给我买好吃的。
三岁之前的记忆,都是零零散散的片段。
直到我得了一场大病之后,我的记忆,才变的连贯起来。
其实这些记忆并不怎么美好。
所以如果能够选择的话,我倒是希望能像三岁之前那样,把那些不开心的记忆,都自动的忘记。
三岁零八个月大的时候,我突然开始发烧。
起初,家里人只以为是感冒了,便只是给吃一些感冒药,便没有再做别的措施。
但是过了一个多星期,症状没有任何缓解,还越来越严重了。
那个时候,我基本上已经起不来床了,每天都只能在床上昏昏沉沉的。
村上和镇上的医生都说,这个病他们看不了。要想确诊,还是得要去市里才行。
但是爷爷奶奶和母亲,全都觉得没有必要。
他们觉得如果是小病,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如果是大病,那一定是要花很多钱。
本就觉得我是个多余的人的家人,自然是不愿意在我的身上,浪费宝贵的钱财。
父亲倒是有些焦急,但是由于爷爷奶奶还有母亲的坚持,也只好作罢。
只能是彻夜守在我身边,给我用凉水降温。
如果真如他们的决定那样,或许我的人生,就会在三岁零八个月的时候,戛然而止了。
或许是我命不该绝,这个时候,大伯从外面打工回来,发现了家里的情况。
虽然,当时我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状态,但是大伯当时说的话,我依然记得很清楚。
“孩子都这样了!你们怎么还不带孩子去市里的医院啊?!”
大伯焦急又气愤的对爷爷奶奶和父母嚷道。
“这不是给吃药了吗?”爷爷在家里一向是最高的权威,但是唯独对大伯,不敢说的太过分。
“医生不是说了吗!得去市里的医院看啊!”大伯依然嚷着。
“市里的医院,那得花多少钱啊!”
奶奶对于大伯的质问,好像也软了很多,但依然试图说服大伯。
“人命关天,小玉是咱们老陈家的孩子,你们就这么狠心,不管孩子的死活吗?”
“谁也没说不管啊,大哥!我们这不也是天天照顾孩子呢吗!”我母亲也试图解释。
“不和你们废话了,老二。你赶紧和我一起,带孩子去市里。”大伯面对我母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