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头的李然,对我们问道。
这还是他这三十多分钟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观光。”朱建成抢在我的前面说。
由于构成这条小路的围墙有点低,所以身材高大的朱建成,为了避免碰触到铺在围墙上的瓦片,不得不弓着腰前进。
可是,李然在听到这个回答后,冷哼了一声,用极具不相信的口吻说:“别骗人了,这个镇子什么也没有,你们来这里观光什么啊。”
“诶,你这个人怎么能说我们骗人呢?”朱建成用手掂了掂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说,“如果不是为了观光的话,我们带着相机来这儿干什么啊。”
李然转过头看了看朱建成,又看了看他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说:“我认得你,你来这里好多次了。”
“不行啊?谁规定一个地方只能来一次的?我来这里这么多次,是因为我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景色!”
朱建成说这话时有些激动,以致于他的额头,差点儿被一片破碎的瓦片的边缘所划伤。
听到朱建成的回答,李然又冷哼了一声。
这让朱建成气不打一处来,他跟在李然的身后,开始讲起他那关于美景的理论。
李然显然被朱建成的理论,弄得有点不耐烦了。
只见他对朱建成敷衍地说:“好好好,我相信你是来这儿观光的。”
接着他又把头转向我说,“那他呢?他也是来这儿观光的?”
“嗯!他是我徒弟,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教他摄影。”朱建成对李然谎称道。
“那他的相机呢?”
“在包里,要不要拿出来给你看看?”说着,朱建成就把背在肩上的双肩包,给脱了下来。
“不用。”
李然摆了摆手,阻止了朱建成下一步拉开背包的动作。
然后他又对我们说:“就算你们能骗得了我,也绝不会骗得过我爷爷。”
在说出这句颇为自豪的话后,李然再也没有跟我们说什么。
我们之间的交流,也因此戛然而止,我们又回到了之前,沉默赶路的状态之中了。
李然领着我们,在这座小镇的大街小巷,兜兜转转了能有一个多小时,才把我们带到一间像是四合院建筑的面前。
只见李然让我们站在路边等候一会儿,然后自己则走上台阶,敲响了大门。
李然的敲门声,激起的是一阵疯狂的犬吠,和一个苍老但十分有力的询问声。
李然则冲着门内喊道:“是我,爷爷。我带了两个外地人来,他们想要问问您,能不能让他们暂住在咱们家。”
随着李然的这一句回答,院内的犬吠声,突然停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嗒嗒嗒嗒”的响声。
半分钟后,我们面前漆成棕色的大门,被缓缓地向内打开。
出现我们面前的,是一位手拿细长竹竿、鹤发童颜的老叟。
老叟的身旁,还跟着一条吐着舌头的大黄狗。
我察觉到,老叟的视力似乎不怎么好,因为他的双眼,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眼翳。
李然自然而然站到老叟的左手边,用手扶着老叟身体,然后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只见老叟笑盈盈地说:“远道而来便是客。只要你们不嫌弃寒舍简陋,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老叟亲切的样子,简直与这个小镇的居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我又转念一想,老叟亲切的态度,是不是因为他看不到我们的原因?
要是他的视力,像年轻时那样的话,他会不会和镇里的其他人一样,对我露出厌恶的眼神?
当然,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