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安真上大学的时候,母亲有一次过马路被车撞倒,自此撒手人寰。
安真很害怕。
父亲再婚生了弟弟,便没有了来往。
照顾她的外婆去世后,她在这个世界,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如果虞一白再离开自己,未来会怎么样,她真的不敢想。
虞一白自从出差后,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以前他每次出差都会煲电话粥,最短两个小时,还是安真提出抗议,才会依依不舍地挂电话,
看来这次,虞一白是真的生气了。
虞一白走后第三天,夏心艾趾高气昂来敲门,“你虽然比我早一步,可是这并不代表什么,爱情是不分先后的。”
“我已经跟刘长鸣提出离婚,现在没有任何退路,希望你要点脸,不要死缠烂打,赶紧放手。”
安**得滑天下之大稽。
她这言之凿凿的语气,好像笃定虞一白一定能跟她离婚,然后他们两个结婚。
难道,在她不知道的背后,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默契,这个猜测让她心惊不已。
一个礼拜过去了,虞一白没有打来一个电话。
入夜,安真独自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整个房间都是阴暗又凄凉的银白色。
她心跳得厉害,时钟每一秒的滴答声,都像一把锤子,重重砸在她的心上。
安真颤抖着把瓶中的药片,全部倒在手掌心,仰头吞下,很快,她睡着了。
安**得自己变得很轻很轻,像长了一双翅膀飞出了窗外。
她飘去了一个奇异的空间,密密麻麻的脸漂浮在空中,他们的大嘴一张一合,一团嘈杂。
“希望你要点脸,不要死缠烂打,赶紧放手。虞一白已经不喜欢你了!”
“一白凭什么选你不选我,为什么每一个我喜欢的男人,你都要跟我抢,安真,我恨你!”
“安真她妈妈是个疯子,她们家有精神病遗传史,你不要跟她玩,会传染的。”
“安真,你就是一个疯子,你跟你妈一样,永远都得不到喜欢的男人,你能把每一个不喜欢你的人都杀光吗?”
各种声音如一堆乱麻在脑中炸开。
安真手脚冰凉,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咯咯颤抖,“闭嘴!闭嘴!”
她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弹起来,面目狰狞,一把捞起桌子上的水晶台灯,狠狠摔在地上。
只听哗啦一声,满地狼藉。
刺耳的响声,划破了粘稠的黑夜,安真如梦初醒。
她傻愣愣看着满地的玻璃碎渣,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幕,“我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不,我不是,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疯子!”
安真靠在墙角缩成一团,一声声压抑的呜咽,从身体中抽离出来,回荡在静默的空气中。
……
虞一白已经两个礼拜没有联系她了。
安真在这十几天里昏昏沉沉,她每天木偶一般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呆滞。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她一个人,时间的流逝,对她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又是一个不眠夜。
安真披衣下床,看看墙上的钟表,凌晨两点一刻,她如幽灵般推开房门,木呆呆站到院子里。
夜阑人静,这个时间,大地上的万物,基本都进入了梦乡,
但对现在的安真来说,睡眠已经成了一件难以奢求的事情。
旁边一座建筑——夏心艾的房间,还朦朦胧胧亮着灯。
尽管拉着白纱窗帘,仍能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在搔首弄姿,窗前靓影令人遐想不已。
安真咬牙切齿,“真是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