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侯府,舒云阁内。
沈知雨浑身发颤的坐在梨花木桌前,跟前则是小心上药的郎中。
药粉碰到手掌的伤口,顿时疼得沈知雨大叫一声。
抬脚便狠狠的将郎中踹翻在地,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烦躁,“你怎么回事,是故意想把我给疼晕是不是?”
郎中被踹中肋骨,疼得说话都费劲。
却仍旧要卑躬屈膝的解释,“大小姐,是您不愿意用冰块先冰敷的,如果冰敷之后,就不会这么疼了。”
“冰块那么凉的东西,若是把我的手给冻出什么好歹怎么办?”沈知雨不耐烦道。
她睨了郎中一眼,愤怒不已,“你不是京城里头有名的大夫吗,怎么就这点本事,真是个废物!”
“是我没用,大小姐如果觉得我不太好的话,可以换一个郎中再来瞧瞧。”郎中说道。
闻言,沈知雨又举起桌上的茶壶,就想将里头滚烫的茶水浇在郎中身上。
“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您才刚刚回来,若是现在犯了事情,岂不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去了?”贴身丫鬟宁心瞧见了,赶忙上前阻拦道。
“就这个该死的下贱东西,居然也敢学着沈桑榆的口气来跟我说话,他就算是死在我手上,那也是活该!”沈知雨愤愤不平道。
如今这伯侯府究竟是怎么了。
她不过出嫁两年而已,这伯侯府里就已经变了天吗?
那个从庄子上回来的卑贱丫头踩在她头上也就算了。
现在这么一个区区的小郎中,也敢跟她耍脾气!
“大小姐,”宁心无奈的按住沈知雨的胳膊,“奴婢知道您心里有气,但那也是因为沈桑榆啊,她如今刚当了郡主,自然是嚣张,咱们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离她远点就是了。”
“我凭什么要离她远点?”沈知雨不服气,“她当郡主就了不得吗,区区一个野路子的郡主而已,想我当年还差点当上太子妃呢,我可不曾像她这样嚣张跋扈。”
“大小姐别胡说。”宁心赶紧拦住了沈知雨,“小心隔墙有耳啊。”
顿了顿又看向旁边的郎中,“李大夫,我送您出去。”
李大夫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走去。
出了舒云阁的大门,宁心便往李大夫的手中塞了一掂银子,眉眼敛紧,“李大夫,今天您在舒云阁听见的,还请你保密,否则的话,这钱就不是封口费,而是别的钱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宁心是什么意思,李大夫也心里清楚了。
如果把这件事情给宣扬出去,那这钱,就会变成棺材本的。
“宁心姑娘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李大夫也不想惹事,拿了钱,便扶着胸口,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宁心也转过身去,准备回屋子。
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不远处而来的沈海川,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笑意,快步迎上去。
“侯爷,您是来看大小姐的吗?”宁心故意大声的喊道,好让里头的沈知雨听到。
如此大嗓门,让沈海川有几分不悦。
微微蹙起眉头,沉声道,“就是随便来看看而已,知雨的伤口处理好了吗?”
宁心长长叹了一口气,露出忧愁的模样来,“没有呢,大小姐说受到这样的委屈,实在是难过,不让人给她处理伤口,奴婢刚把李大夫给送走呢。”
“不处理伤口?”沈海川顿时蹙眉,“那怎么行,去,拿我的金疮药过来。”
家丁立马领命,赶紧去拿了金疮药过来。
拿着金疮药,沈海川抬脚进了舒云阁。
房间里,沈知雨早已经躺在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给遮挡得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