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机过去,有什么事,等我们到了再谈。柯老爷子严肃道。
柯黎咬紧牙龈,应了声好。
爷爷说的对,有些事情确实电话里说不清楚。
柯黎回头,顺着窗户看病床上躺着的女孩儿。
绝不会放弃的。
他想,最坏的情况,就是丢了柯家大少爷的身份不要。
为了司徒美,他愿意。
这时,医疗小分队的队长已经买好夜宵回来了。
他拎着两大个塑料袋,从里面掏出一个面包,递给柯黎:;柯少,吃点吧。
;谢谢。
柯黎没有拒绝。
他晚上还要守夜。
就算再没胃口,也不能饿着肚子。
他得撑住,绝对、绝对不可以倒下。
柯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连水都没喝。
他不知道手中的食物是咸的还是甜的,只觉得那是保持体力的必需品。
禹浩炎和童幼南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从前温文尔雅,洁癖龟毛的男人,此刻落拓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白炽灯晃得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活像个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难民。
柯黎见到他们两个时,先是呆了呆,而后又很快地别过头去。
一点没有打招呼,或者寒暄几句的意思。
;小美呢?童幼南疾步走过去,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
;ICU。
柯黎头也没抬,依旧茫然地吃着面包。
;她的情况怎么样?童幼南指尖都控制不住地发抖,;生命危险有没有?
柯黎摇头。
;那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别吃了行不行!
童幼南听着隐隐约约的监测滴滴声,觉得胸口像是被谁扔了一桶冰,大脑嗡嗡作响,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南南,别这样。禹浩炎跟过来拦住她,回头问柯黎,;会有后遗症,还很严重对不对?
柯黎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连咀嚼口中食物的动作都忘记了。
;最坏是什么可能?
;下半身瘫痪,终生与轮椅为伴。柯黎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空洞洞地墙面,;也许会连大小便都无法自己控制。
童幼南木着脸,甚至忘记挣脱禹浩炎的怀抱,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司徒美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常人无法企及的身体素质。
终、生、瘫、痪,不、能、自、理。
这无异于比杀了她更难受!
大滴大滴的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地落在莹白的地转上。
连舟抱着童幼南,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司徒美才二十几岁,她本来可以有大好的年华,和最肆意的人生。
而现在,什么都没了。
;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连舟蹩眉问。
他知道司徒美做的事,都签过保密协议,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哪一张A4纸,实在没有什么约束力。
;我不知道。柯黎颓唐地摇摇头,;我这是觉得这家医院有问题,让保镖控制住了院长,并且联系意方政府,转渡到了我名下——哦,我以前救过市|长女儿的命,所以他特意为我开了后门。
童幼南扒着病房的窗户,白着嘴唇问:;我……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可以。
柯黎说,;小心别碰到医疗器械就好。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