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不接电话的理由吗?这就是他放她鸽子的理由吗?
舒嘉芮不知道。
自从母亲过世之后,她这一生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期盼见到某个人。渴望被他拥抱,被他亲吻,甚至渴望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他。
她想说,简先生,对不起,以前是我太过懦弱了,以后我们就幸福的在一起好不好?
她想说,简先生,我们再也不藏着掖着了好不好?我去带你见爸爸,见哥哥,告诉他们,你已经是我的丈夫啦!嘿嘿嘿,我想他们一定会吓一跳吧!
她想说,简先生,其实我大概早就喜欢上你了,可是却不自知,我保证以后都乖乖的爱你,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她想说,简先生,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帅,身材有多好,说话的声音有多性感,其实每一次我都是强忍着才能不对你上下其手耍流氓哦!
她还想说——
不,不用说了,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
老奶奶告诉她要勇敢一些,可她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只要小心翼翼迈出一步,迎接她的便是粉身碎骨。
她的目光不肯离开病房内,她看着即使不再拥抱,却依旧不肯松开简夺昂贵衬衫的陆琪。
你看呀,她攥的那样紧、那样紧,仿佛攥住了她的整个世界。
而她呢?她的世界又在哪里?
舒嘉芮仰起头,即使极力忍耐,可依旧感觉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僵硬的抖动着。
她觉得自己是个多余又尴尬的人,就和这走廊上的灯管一样,蠢笨的趴在天花板上,非要做里面那对爱侣的电灯泡——
哦,不,应该说是第三者?或者说是‘插足’?
可,可她明明早就和简夺说过了啊,是那人信誓旦旦的说,他和陆琪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啊!
现在为什么又要弄出来这种事情?为什么、为什么啊!
像是有十几把刀子在剜着她的心,舒嘉芮大口大口的喘气,转过身拼命跑出了医院。
里面的氧气太少了,真的太少了,少到如果再不跑出来,她有可能会因为窒息死在里面。
舒嘉芮突如其来的动作令艾里克慌了神,他什么都没想,便迈开长腿追了出去,那句‘嘉芮等等我’也消失在了雨幕中。
而此时,病房中的简夺忽然转过头,盯着房门上的小窗——
可那里分明什么东西都没有。
;怎么了?陆琪也顺着简夺的视线看去,可同样的,她能看到的也只是外面空荡荡的走廊。
;没什么。
简夺下意识的捂紧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有一刹那,他觉得心口像是被谁用到刀割了一下,莫名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是的,恐惧,那种即将失去重要之人的恐惧。
他揉揉太阳穴,从病床上站起来,道:;你早点休息吧。
;恩,陆琪点点头,脸上还带着未干涸的泪珠。她的手紧紧捏着被子,;你……你要走了吗?
;恩,简夺站起身,拿过衣架上的西装,面容冷峻。
;那……陆琪忍不住又坐起来一点,;那你明天还会来吗?
简夺转过头,这次连声音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