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一样想要往她的身上蹭。

    他无数次想起那个寂静冰冷的寒夜，自己被一双细细软软的手臂搂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的柔声安抚，如暖风，如热火，将他从暗无边际的深渊里唤醒。

    姐姐，是你把我拉到人世间的，你能不能，别再亲手把我推回去了？

    付雅那会儿倒是没注意到，他漆黑瞳孔里边翻涌起来的那股转瞬即逝的狂热暗潮，她只瞧见他眼尾处泛起的那一圈湿润的红晕，便知道他是认出了自己。

    然而还没等她再次开口，程荒却像发了疯的小狼狗一样猛地扑进她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力道大得仿佛使出了他全身的力气一般，勒得付雅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她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却在听见他那句颤声呢喃时莫名就没了脾气。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闷声闷气地说：“姐姐……你回来了啊。”

    那声音又沙又哑，像许久没开口说过话了一样，还夹了几分像是狗狗被主人抛弃后的委屈。

    “嗯。原来你会讲话啊。”付雅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那么激动，只得尬笑着抬手薅了两把他那头栗色的可爱小卷毛，企图转移话题。

    当年她是救了他，却也骗了他，狠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警察局里自己却回了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付雅总觉得他那句“你回来了啊”带着一股浓浓的幽怨，让她忍不住后背发凉。

    正暗自沉思中，脖子处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付雅疑惑低头，便看见他抿着那没甚血色的薄唇，用白净瘦削的手指在她的喉咙四周轻轻摩挲着。

    一阵蘇麻感瞬间窜遍她的全身，付雅只感觉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都竖了起来。

    不自在地咽了口唾沫，付雅猛地抬起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下扣，语气里满是无奈：“行了啊，别摸了，早好了疤也消了。”

    他记性倒是好，居然还记得她两年前被那个疯婆子抓伤的地方。

    只是，他这会为什么露出一副想吸自己血的表情？！

    神经病啊他又不是吸血鬼！

    付雅正惊叹自己那过于丰富的想象力，脖子却突然被人落下一吻，温热湿润。

    离开前舌尖还打着圈儿轻舔而过，像一只小动物正在给自己舔伤口一样，小心翼翼，温柔至极。

    “我靠！臭小孩你这是光明正大地占我便宜呢！你丫赶紧给我起来！”付雅直接被他那个过分亲昵的吻给吓蒙圈了，反应过来后红着一张老脸神色慌张地推了他一把。

    真是奇了怪了，以她的力气，这一下居然没推开？！

    身上这块牛皮糖居然还纹丝不动地黏在自己的怀里，半点没有撒手的意思。

    付雅本就不多的耐心这会全被他给消耗尽了。

    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两年前在警察局里也是这样，手上跟抹了强力胶一样，一抓到什么东西就放不开了？

    现在还莫名其妙占她便宜！真当她是忍者神龟呢！

    得，既然好说歹说不听，那她只能跟他来硬的了。

    付雅决定狠下心来辣手摧花。于是她佯装凶狠地揉捏着他柔软的腮帮子，挑眉威胁道：“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撒手起开，等会我就把你的小脸蛋当成面团来揉！”

    “三……”

    然而嚣张不过三秒，嘴边的二都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她便听见了她爹付谨言的咆哮质问声。

    “付小雅？！你还当不当人了！这么小的娃子你都忍心下得手了，造孽啊！”

    其实也没有多小，也就比付雅小了两岁而已。

    只不过他太瘦了，而自家闺女长得又比同龄人高挑壮实许多，所以才会把他衬得那么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