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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船抵溘中府,河面上商船往来不绝,河岸上装船、卸货、做买卖、瞧热闹的人扰嚷不息,好不热闹。</p>
过往行船抢道、让道的吆喝声搅扰了某人的好眠。</p>
关新妍睁开迷蒙的眼,看了看周遭,窒内无人,“夫君?”</p>
不一会儿,靖王从外面走进来,径直走到床边,长臂一捞,将床上娇小的人连同被子一并捞进怀里,放在腿上坐着,“醒了?”语气中满含宠溺。</p>
关新妍似还未睡足,在靖王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闭着眼慵懒声问:“外边怎地这般吵?”</p>
“到了溘中府,此地离京城不远,又是东西、南北河道交通枢纽,是以比别处繁华热闹一些。想不想出去走走?”</p>
关新妍轻轻摇头,十日来,不是在补眠,就是在补眠的路上,每晚被一台重机车一遍又一遍地碾压,榨光了所有精气神。</p>
靖王将黑眼圈和全身无力症授予了关新妍,自己浑身松快,仿若一只艋舰,永远精力旺盛、生气勃勃。</p>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弄来给你。”</p>
“随便,你吃什么我吃什么。”</p>
“溘中府的真香酒楼远近驰名,我让人去取几道招牌菜过来?”</p>
“嗯。”关新妍不在意地应声。</p>
“妍儿,问你件事,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靖王温声问。</p>
“改名?”关新妍睁开眼想了一会儿,“哦,想起来了,从京城回陂县之后,崔大哥为我重新办理户籍登册,我发现原户籍上名字不好,便改掉了。”</p>
“新妍——这名字有什么涵义吗?”</p>
“就觉得理当如此。”</p>
“妍儿,你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吗?可否说一两件给我听?”</p>
关新妍张了张嘴,攸然收拢,过了好一会儿,坐起身,面对靖王声道:“都是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如梦境一般,说出来你一定觉得奇怪,而我也没法解释,还是不说吧。</p>
对了,你怎知我改名的事?”</p>
靖王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婚书,关新妍伸手取过来,从头阅至尾,随后目光落在靖王脸上,“你征得我父母认可了?”</p>
靖王挑了下眉,事实是,岳父、岳母得知这门亲,激动得险些儿给那上门办差的人跪下了。</p>
“三媒六证六礼一样不少,只是顺序、仪式有些不同寻常。岳父、岳母缘何不认我?”</p>
“他们那般好面儿的人竟不计较新女婿不遵礼法,想来是被你丰厚的聘礼恍了眼、迷了心智吧,说吧,你下了多少聘礼?”</p>
“也没多少,两百斤黄金,万两白银,这是皇室最高规制,另外,给了两条街铺面,万顷良田还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