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昭华院主殿,关新妍神色一变,摆出一副傲慢神情,一路走一路对留在殿内的宫女吩咐:“取件不厚不薄的披风给皇后娘娘送去;备好一套换洗的衣物,吩咐净房准备沐浴汤,浴汤里放入玫瑰花、金银花、薄荷叶;皇后娘娘心口闷堵,受不了屋里的湿气,去拿香扇将屋子遍处扇扇,稍后将熏香换成薰衣草香味的。”说话间步至寝殿,“这里家具方位需重新布置,你们先出去,待我看完风水趋向,确定布置之法后你们再进来。”
宫女们皆知关太医不好惹,纷纷听令行动,有心存疑忌的宫女,见到那送披风的侍女已然回转,便不疑有他,离开坚守的岗位照关太医吩咐的去做。
寝殿里只余关新妍一人,当即迫不及待步至床边掀开被褥,紫檀木床板表面未有异常,待以手扣击不同方位,很快听出声音的不同。
于床栏周围细细查找一翻,总算找到暗道的启闭开关。伸手将雕花围栏上一个浮凸的如意手柄轻轻一旋,床板豁开一个方形洞口,里面是一条黑又深的甬道。
急切寻找的出口就在眼前,关新妍脚步却迟疑了,心有所虑地回头环顾一圈,细细想了一番,想来想去,此行最大的缺憾大概就是没有与太子当面话别,可能,经此一别,再无相见的机缘了。
罢了,命中注定是有缘无份,从此,天涯海角,各安一方。
……
关新妍离开约一柱香时辰之后,皇后娘娘与太子回到殿内,很快发觉殿内异常,也很快发现关新妍失踪。
所有人只觉惊奇,唯太子焦虑异常。
“一个大活人怎会平白无故失踪?”太子对着一群宫女愤怒声喊,“找,快去找,里里外外,远近各处务必仔仔细细寻个遍!”
“等等!”皇后娘娘叫住一群将要往外奔出的宫女们,转脸对太子声道:“钰儿先冷静,前后想想,关太医故意支使开众人,定然是有计划而行。她极可能是与人约好一同离去。
既然殿内无损失,无人伤亡,此事不宜张扬。兴许,关太医只是有急事离开片刻,很快还会回来。”
“不,太师一直对她虎视眈眈,恨不能即刻除之而后快。她一定是遭了太师的暗算,多延一时,她便多一份危险,母后,快快将您这院里的人全部遣出去找,问问谁曾见过她,或者,谁曾见过可疑人出入。”太子惶惶声言。
“钰儿,”皇后娘娘脸色略沉,“你对她太过萦心了,为一名女子如此张慌失致,有失体面。”
“母后,有人堂而皇之从你的寝殿将人带走,您不觉惊奇、不觉惶恐吗?”略一停顿,太子惊疑声道:“难道,是母后让人将她藏起来的?”
“胡说什么?!”皇后娘娘怒意升腾,“我何故要藏起她?”
“母后,”太子忽地沉下脸,“孩儿不知道您心里敲的什么算盘,孩儿只想让母后知道,倘若关太医有失,我这太子当得无甚意趣,那帝位也不觉稀罕。”
“混帐!”皇后娘娘血气上涌,脸色绯红,怒目声道:“你,你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失心至此。你,你是觉得我命太长,想要生生气死我吗?”皇后当即手抚心口一副伤痛不已,体难支撑的模样。
太子立时扶住皇后娘娘,将其扶到床边坐下,仍旧硬气道:“母后,从小到大,孩儿对母后求之甚少,此次例外,只求母后成全,只要母后放了关太医,往后,孩儿一切事情听母后安排。”
“你非但失心还失智,宁信自己的无端猜测也不信我,你……”皇后娘娘忽地紧捂心口,脸色苍白。
见皇后一脸痛苦神情不似作伪,太子急忙朝身旁侍从大喊:“快叫太医!”
片刻后,皇后娘娘痛苦减轻,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其垂首面对床褥,忽地眸光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快垂眸盖过眼中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