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关新妍侧身时用力过猛,牵动背上伤处,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随后对清曼严肃声道:“别嚷嚷了,唯恐所有人不知道似的。”说完放下捂在清曼嘴巴上的手,转过身,继续趴着。
“那,三姐原谅我了么?”清曼仍旧一抽一抽地,一副恳求原谅可怜兮兮的模样。
关新妍不由得心软,想她一个未见过多少世面、遵循在家从父观念的深闺女孩儿家,扛不住父亲几句威声怒吼屈势服软也是正常的。
“行了,原谅你了,把药放下回房休息。往后多跟章越亲近,尽量疏远我,这对你有好处。”
“三姐还是不肯原谅我,呜……”清曼又哭开了。
关新妍颇觉头痛,语重心长道:“你跟着章越可以激励你认真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将来嫁个好夫家。你跟着我学不了好,我现在不能出院,又没有好吃的给你,……”
“我就想要三姐留在院里陪我玩,”清曼脱口而出,接触到一道冷竣的目光,“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就想要和三姐玩,学不学什么,有没有好吃的都不重要。”
“你把我卖了就是想要留我在院里陪你玩?”原来这才是她出卖自己的真实原因。
“三姐,我……,”清曼有些着慌,“父亲他……”在关新妍犀利、洞悉灵魂深处的目光注视下,清曼终放弃了狡辩,“我错了。”道完歉立即将功补过,“三姐别撵我走,我在三姐身边,可以帮三姐上药、跑腿、说话解闷子。
三姐想要知道外边的消息,我想办法替三姐打听,三姐想要做什么,我尽全力助三姐达成愿望。只要三姐别再拿我当小孩看待什么也不告诉,我保证一切都听三姐的,再不做违背三姐意愿的事。”
“你不怕我害你啊?”
“不怕,我知道三姐不会害我的。”
“你知道的真不多,回去歇着。”
“我不,三姐若不原谅我,我就不走。三姐心里一定觉得我特别没骨气、没义气,可是,我是真心觉得招出一些实情比完全不招好。
三姐若是恨我,不妨看看我腿上的伤或许心情会好一点。”清曼说着脱掉鞋子,挽起裤脚,让关新妍看她小腿上青青紫紫、纵横交错的杖伤。
原本光滑水润、白白嫩嫩的皮肤上覆上这些青紫斑斓的伤,变得十分丑陋,叫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关新妍看过后无语,将头垂靠在枕头上休息。
清曼见关新妍态度没那么强硬了,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放在枕头边,讨好地说:“三姐饿了,这是献糍糕,三姐先吃着,我给三姐背上抹上金翎膏,让这伤好的快还不留疤。”
闻到献糍糕的米油香味,关新妍顿觉十分饥饿,自然伸手拿过来吃。
清曼窃喜,立即殷勤地为其后背上药,并且积极找话题聊:“姐,其实父亲很关爱你的,这金翎膏是父亲特意交给我嘱咐我给你用的,这可不是谁都能用得上的。上次六姐雪地里滑了一跤,磕破了膝盖,去向父亲讨要这金翎膏,父亲没给。”
再怎么关爱,一损伤到自身利益或是发觉潜在危险,说弃便弃,比壁虎断尾还果断,关新妍暗忖。想到父亲扔向自己的那些字根票据,关新妍心里发堵,谁会这么费尽心思对自己调查取证又替自己隐下了真实目的,结果只是为了让家父来对自己施行家法小惩以戒呢?首先跃入脑海中的答案是:靖王。
有可能,那暗中扶持父亲的贵人也是靖王。
“父亲回家后,有接待过访客或者出门会客吗?”关新妍突然声问。
闻言,清曼仔细想了想,认真回答说:“门上来过一位客人,父亲只与那人在前房聊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回来后脸色就很不好看。”
“哪里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