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一众人见从帐内见走出来的无一不是如丧考妣的神情,问又问不出什么,均惴惴不安,既好奇又惧怕,盼着被召见又害怕面对未知的恐惧。
忽听见一声惨叫,接着见一名将士横着身子从帐内飞出落到三米外的地面上。
众人惊悸中,又见靖王森寒着脸步出大帐。其通身凛冽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众皆单膝跪地,垂首听候施令。
靖王目光迅速环视一圈,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厉声道:
“有谁还不清楚自己的职责?!身为军人,除了练就铁一般的躯体,还须练就铁一般的意志,你们谁做到了?
金兵来袭,前防卫队支撑了多久?顾将军,需要我告诉你前防卫队的重要性吗?你们是抵御敌兵的第一道防线,须竭力阻拦敌兵为后方应战争取时间。你做到了吗?
你们所有人,是否都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按实际战斗力,我方完全可以与金兵打平,即便是输,至少也得延挨三日。
敌方一日便攻破了所有防线,这里面,有你们每一位的功劳。”
众将士将头垂得更低。并非是深刻认识已身错误,而是害怕被王爷犀利的目光灼伤。
“看来,从前对你们太宽纵了。即日起,自省自查,加强营务,所有将兵操练时间加倍,各防守区内损毁的机关、防御系统限一日内修缮完毕。
明日,本王亲来抽查,未达成目标者,军法处置!”
将士们大气也不敢出。
“有做不到现在便可站出来可免受军法!”
无人动一动。
“很好!回!”
很快,营地再次忙碌起来,此次,场面不同于先前那般从容、有序,而是繁忙、紧促,将士们仿似暴雨前倾巢出动的蚂蚁,个个以亢进、仓惶的步伐奔走。
……
关新妍立于帐前,面无表情看着远处纷纭忙乱的景象。醒来约有一柱香时辰,最初发觉自己身处熟悉的帐房里,习惯性喊人来禀报军务,却发现军权已不在自己手里。
随意叫个人进来陈述了这两日营中发生之事,听完讲述后,遣走来人,之后便一直伫立帐门前看那些忙得脚不踮地的士兵们忙碌。
王爷从侧边方向走来,直至走到近旁,关新妍才觉察到王爷的存在。
“外面风大,进去!”王爷声言。明明是一句温情的话,听起来却凉薄如冰。
“正想吹吹凉风。”关新妍淡然回应,目光依然投注在远处。
王爷挪步到关新妍面前:“命令你进去!”
视线被挡,关新妍抬头瞧一眼王爷,不发一语,转身入帐,王爷跟随其后。
入了帐房,关新妍忽转身,面对王爷平静声道:“王爷从昏迷中醒来已有大半日了,让我尽一尽医官的职责,给王爷查下身体。”
王爷默然许可,坐到榻前准备躺下,听关新妍声言:“王爷坐着便好。”王爷遂听话地坐着,即便是很随意地坐姿,也显露出七、八分的霸道、威仪。
关新妍上前,从其身旁坐下,将王爷置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翻转过来,以两根手指搭放腕间,状似凝神切脉。
认真感受片刻指腹下强有力的脉搏,关新妍声问:“王爷醒来之后感觉哪里有不适?”
王爷微低稍偏着头看着关新妍因红肿而显得饱满莹润的唇,不甚在意地回答:“除了些微头痛,没有其它不适。”
“自己觉得状态如何?……有没有……烦燥?焦虑?看所有事物皆不称心?……”
王爷骤然收回手,冷声道:“你想说什么?有话明说,你是否和他们一样,想说我残暴、冷酷、不近人情?”
关新妍抬头对着神情明显不悦的王爷认真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