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异议?”
“王爷对属下的惩处,属下皆认可,王爷说得对,属下恃宠生骄,仗着王爷给予的荣恩,在其它将领、干事们面前趾高气昂、耀武扬威,享受他们对属下的敬畏、尊崇。
属下在生威堂看到他们所从事的事,忽一时兴起,想要制作一个可以远距离观赏的花火,催逼他们绞尽脑汁帮我达成所愿。
我已认清自己的自私任性所造成的严重后果,王爷惩治我,是应当应份。可是,王爷若严惩生威堂的人,往后我在军中再无一丝颜面,无人再给我行方便,那这侍卫的位置恐不再适合我。
如今,生威堂正受器重,王爷在这个时候严惩他们,会不会挫了他们办事的积极性?会不会影响制敌大计?
归根结底,他们是被我连累,如果因此事而延展出其它严重后果,我会有深重负疚感。因此,王爷如果一定要重罚他们的话,求请王爷在对我实施惩罚后,将我调离王爷侍卫的位置,遣我去医药堂、秣马处、伙房皆可。”
关新妍将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故意将事态往大了说,又以退为进胁迫王爷让步,让王爷减轻对生威堂所有人的惩罚,说到底,还是恃宠生骄,她笃定王爷不会太为难她。
王爷眉头深锁,倘若照以前的脾气,定然是狠声责骂一番然后拂袖而去,可如今,顾念得多了,不能再逞一时痛快任意宣泄。长叹了一口气之后,王爷沉声道:
“事情的始末已经有人详细报告给我,你不必再为那些人遮俺、说情。
军中有军中的法纪,这次若轻饶了他们,会致军纪松驰,上仿下效,会致管理混乱。军人以遵纪守法为要,他们如果敢对惩罚有怨气,那就不配做军人。
至于你,做好自己的本职之事,将你放在什么位置上,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
说的义正言辞、刚正不阿,但游历官场的人皆明白,一件事,换个角度、换个说法可以给出全然不同的结果。故意将研制炸弹说成制花火,目的就是改变事情的性质,将大事化小。王爷不可能听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可他执意要施予重罚,那便是不顾念自己的感受执意要借此事重申刚纪。
关新妍忽觉心里发堵,许是被呵护久了,乍遇寒流,气浪反应有些大,当即十分不悦道:
“不必拿军纪说事,要扣帽子谁不会,王爷带女子入营也是违纪,怎不见王爷自罚。
他们刚立了功又犯了过失,军纪上该没有详细记载这种情况的量罪条律,说白了,他们是王爷的兵,要奖要惩全凭王爷一时意气。
可我不是王爷的兵士,我来此最主要目的是为王爷治病,我的本职是一名医官。为防日后再有这种不愉快的事发生,请王爷不要委任我其它职务了。”
看到王爷脸色渐虞,关新妍急急收口:“我要说的就这些,失礼之处请见谅。王爷若是没别的事,我便退下了。”越过王爷走到门口才想起这是在外边,离自己的帐房远着呢,想了片刻,毅然走了出去。
王爷心里有些不平静,少有人敢质疑他的军威,她越过自己时,强压下出手拦下她的冲动,因为,怕自己在心绪不宁的情形下会做出不明智行为。
一时间,不知道要将她置于心间何处,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来制约她,另外,她生气了,这是种不好的体验,原来,相处的这些时日,不仅使她改变了习性融入了自己的生活,也使自己的习性发生了变化融入了她的生活,面对再次冰冷的她,很不适应。
带着几许着恼、几许晦涩的复杂心情,王爷走到驻马处,未见关新妍身影,心里一紧,原以为她会来此等着自己的,这女人,太肆意妄为、缺乏管教了,是该好好管管她。
关新妍正缠着一位打理马棚的兵士教自己骑马,好说歹说,威胁加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