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新妍将鱼死及余下的点心处理掉以后,来到藤架下,仰躺在秋千上,准备小憩片刻,头顶上掩映在藤枝树叶中的一只小铃铛忽然振动且发出清脆的响声。
关新妍立即坐起身,沉思了片刻后,起身朝一片密林走去。
赵谦身着一身霜红镶靓蓝如意边纹长袍来到新岩坡,见坡上并无一人,恍思半秒后,款步走到藤架下,在秋千上坐下来。
边城因流民造成的混乱局面总算暂时稳住了,眼下,金国军队与宋国兵马在别处开战,边城短时间内可无虞。
赵谦望着眼前疏阔清朗的自然风光,心情怡悦,情不自禁全身心放松向后躺倒,视线透过藤架缝隙看向后面的蓝天白云。悠悠想着心事。
约一盏茶时间过后,忽然起了一阵大风,藤架上的叶子被风吹得伏翻浪掀,赵谦原本散漫的视线蓦然定住一处,皱眉凝视片刻后,起身离开。
身在密林里的关新妍见到赵谦终于离开,迫不及待地回到秋千架下,神色焦急地在地面上四处寻找着什么,找了一圈没找到,又去别处寻找。
赵谦折返新岩坡时便看见关新妍像无主神一般眼盯着地面瞎转悠。
“你在找这个吗?”赵谦突然发声,手里提着一只项链,吊坠是一只状似红辣椒的荷包,此物是他方才在秋千上拾到的。
关新妍闻声抬头,见到赵谦手里的物事,浑身一凛,立即奔赴到赵谦身前。
“谢谢!”关新妍边称谢边伸手去取项链,不料,赵谦大掌一收,将辣椒收在拳心,并将那只手置于身后。
“你为何躲我?”赵谦神色竣厉地看着关新妍问道。
关新妍收回空手,看着赵谦平静回道:“妾方才隐匿去了,不知此前发生了什么,竟让王爷有此误会。”
“不说实话是!”赵谦说完话,手一扬,将那小辣椒扔进了不远处一个原准备用于移植树木的积水深坑里。
关新妍见那装着玉麦穗的荷包闷声不响一径坠入深坑,心里一抽,回头怒目狠狠瞪视一眼赵谦,随后疾步奔向水坑,丝毫不顾忌那坑有多深,水有多混,直接跳了进去。
水瞬间没到了腰,关新妍无片刻迟疑弯腰伸手在水底下摸索,泥水几近将她全身浸没。
赵谦对关新妍的举动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为了一个小小荷包竟如此奋不顾身,不怕脏,不惧险,全无半点寻常女人的骄矜和洁癖。
关新妍摸到荷包后一阵欣喜,将其紧紧抓在手心里,这可是通往自由的锁匙,万不能丢失。
关新妍从坑里爬出来后,无视赵谦的存在,径往芳华居走去。
“喂!”赵谦在其身后怒吼,没有得到任何响应,大步追上来。
就在赵谦离关新妍只有几步之遥,正要发出质问的声音,关新妍一个急转身,将一身的泥污甩在赵谦光彩洁净的衣襟上。
关新妍状似没瞧见赵谦身上斑斓的泥点子,望着赵谦的眼睛,一脸严正说道:
“王爷还是请回,妾这一身污秽又脏又臭,还有病菌,切莫让王爷沾染了臭气、晦气、病气,回头王爷得了痢疾,妾可就罪过了。
王爷金贵之躯,千万要慎重、珍重、保重,赶紧离妾身远一些。”
赵谦生生被气笑了,笑了一阵后,平静说道:
“好,容你去将那一身臭气、晦气、病气清理掉,清理完后再回到这里与本王说话。
本王就在这里等,一盏茶时间过后,你若没出现,我便开始拔你的药草,每延迟半刻钟,我便拔你三十株药草。”
“你敢,……”
“现在计时开始。”赵谦看着一株树枝投下的杆影冷声言道。
关新妍瞬间收回尚未说出口的威胁之语,顾不得其它,双手提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