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狠声说完话,转过身,迈步向大堂后门走去,忽听到身后微弱的声音:
“我犯了什么罪?”
赵谦回转身,见关新妍仍是一副侧身坐趴在地上的姿势,脸面朝着地板,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
“王爷,请让我死个明白。”关新妍再次出声,并用双臂缓缓撑起上半身,待坐稳后,转过脸,目光锐厉地盯着赵谦。
赵谦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不屈、愤怒还有……还有鄙视。
她竟然还敢鄙视自己,赵谦不可置信地看着关新妍,刚刚强行压下的怒火忽然蹭地又窜了出来。
赵谦两步走至关新妍身前,重新蹲下身子,面上带着腾腾杀气嘹声说道:
“要我说是吗?你想听是吗?好,那我就说,你,这个贱人,破鞋,娼妇,不知礼法,不事内务,不守妇道。水性扬花,招蜂引蝶,放荡不羁,寡廉鲜耻,伤风败俗,……”
“证据呢?”关新妍暮然打断了赵谦的控诉,目光愤恨盯着赵谦。
“你想要什么证据?你想让我把你的骈夫请到我靖王府堂上来吗?”
关新妍迎着赵谦激愤的双眸,丝毫不畏缩,沉声道:
“如果你能将那个毁我名节的孙子传到堂上来,我能当堂证明我的清白,洗去你身上被泼的脏水,还靖王府一个干净的声誉。”
“哈哈……”赵谦仰头大笑,突然一只手抓紧关新妍的前襟将她拉到面前,厉声说:
“你死也要见他一面是吗?你非要将我的尊严狠狠踩在脚底下肆意践踏一番才罢休是吗?”
关新妍暴喝道:
“你这蠢货!别人扔给你一顶绿帽子,你非要死死扣在头上不放是吗?这么喜欢接暗箭,你怎么没被贱死?”
“啪!”关新妍脸上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关新妍立即回过脸,清脆喊道:
“打的好!真男人!真雄壮威武!不去外面整治那暗施滥计的贼骨头,在家里打骂欺压被诬陷的弱女子。
继续打!打死我!你就可以顶着那顶绿油油的帽子在世上风光行走一辈子!”
赵谦怔然,随后双目狠狠瞪视着关新妍。
关新妍以双膝跪着的姿势仍不能与蹲着的赵谦齐高,她高仰其头,目光炯然地与赵谦互视。
尽管她姿势很狼狈,但她的气势丝毫不弱。
两人面孔相距不过二十厘米,气场激战的销烟却弥漫了整个大厅。
整个过程中被无视的乔茵,站在两人侧后方,静立不动,心情激荡彷徨,大气不敢出。
她万分担心赵谦会一怒之下拧断关新妍的脖子,因为,两人力量对比太过悬殊,此刻的关新妍相较于赵谦,仿佛是一只被老鹰紧紧攥在手里的小鸡。
乔茵万分不愿关新妍这个时候死掉,但她无计可施,王爷平时看起来性情随和,但他真的发起怒来,谁也劝不住,他要做的事,无人敢拦。
时间似乎是被冻住了。
然而,在赵谦与关新妍的世界里,时间在水与火的冥顽相抗中艰难前行。
十几秒的时间里,赵谦的眸光由狂怒转至深沉直至静谧,他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孔,终于认清眼前人的这双眸子与臆想中的那双眸子不属于同一个人。
恢复了理智的赵谦开始回想这之前发生一切,感觉似做了场梦,自已又一次被那个梦魇操控了。
赵谦重新审视面前的女人,浑身衣衫被抽得支离破碎,白色的碎布条上映染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辙。
其身子单薄的自己只需一只手便能将她彻底摧毁,可她骨子里透着毅力、顽强、不屈、高傲。
莫名地,赵谦的心掉进一处温暖潮湿之地,这种情感很陌生,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