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微笑着命人把饼干带下去按分量包包好,牵着初五往外头走:“你看,初五,现在问题是不是已经解决了啊?”
初五手里拿着一块棋盘饼干啃着,腮帮子鼓鼓地,点头。
叶斐然说:“所以呢,如果你一直哭的话,饼干会不会做出来?”
摇头。
“但是你不哭,抓紧时间想法子,哪怕不是做棋盘饼干,我们家暖房里有水果,是不是可以做果盘?灶屋里腌了酸菜,是不是可
以做酸菜包子?冰鉴里还有奶油,抓紧时间,做个小小的奶油蛋糕,也是可以……”
初五张大嘴巴,露出嘴巴里的饼干渣渣:“娘,原来我们家还有这么多东西的啊?”
叶斐然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只要愿意想办法,就有很多东西。然而躺在那儿不动,就什么东西都没有。”
教完孩子,目送初五上了小马车往学堂去,叶斐然轻轻吁了口气,才算是感到轻松了些。
没想到……自己也到了言传身教,辅导神兽的阶段了!
一转身,迎面对上薛长乐,她满眼戏谑,“夫人,好累哦。”
“嘿,连你也学会取笑我了!”叶斐然叉着腰佯怒,“这种累,总比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要好吧?”
薛长乐说:“那倒是。可是——夫人怎么大清早的着急着叫我来呢?”
叶斐然说:“晚上去天宇家吃饭,他们家新院子落成,来帮我掌个眼,选个好礼物?”
她动用薛长乐,却有个缘故,因薛长乐的夫君万江珧是玄门掌派,风水术数,面相八卦,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叶斐然就盘算着
送个风水方面的摆设给叶天宇,也是应了个乔迁之喜。
谁知道,她这么一问薛长乐,可算是水兵问着了水手。
薛长乐把玩着垂落鬓边的长发:“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带你到我们家的门面铺里看看去?”
叶斐然乐了:“哈?搞风水的也打开门做生意的么?那倒是新鲜事儿,带我去看看!”
叫上马夫,备上马车,瞅了一眼坐在车上把帘子打起来,笑嘻嘻左顾右盼看个没完的叶斐然,薛长乐发现了,自家夫人不对劲
。她把春分叫了过来,悄悄地问:“春分,夫人最近都这样么?”
春分说:“是啊。自从回到京城后,就这副模样了。饭量比过去大了三倍不说,说话行事,兴奋得什么也似的,蒜头大的事儿,
能够让她激动得跳起来……薛姑娘,就连您也觉察了啊?”
看着薛长乐点了头,春分瞪大眼睛,眼底发光的,悄悄提高了声音说:“我们都怀疑夫人是不是在外面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呢
!”
薛长乐一乐,说:“亏你们会想。夫人呢,也许不是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她只是在那种行军打仗,朝不保夕的地方呆太久了
,骤然回来京城这般安全的地方,有点儿不习惯。”
“真的吗?”春分抬起头来,眼睛笔直地看着天空,食指放嘴巴啃了半天,快把手指头啃秃噜了,最后憋出来一句话,“我想不出
来。”
“你呀,最好别想出来……红毛大炮打中了人身体上,散到各个地方都是,那股气味……一辈子都忘不掉。”悄悄地往后瞥了一眼
,看到叶斐然正眼馋地看着一档说书的路边摊子,薛长乐显见的表情温柔下来,“你看看,夫人那眼神多亮,她的这种热乎劲儿
,估计还得持续一段日子。你多看顾着点,过个三五个月就好了。”
春分应了。
很快来到了位于京城东边的玄门堂口。
这处临街商铺,竟还是叶斐然老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