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缸子院子里,拍花子们正在把麻翻了的孩子们一个个往车上塞。
一群大汉悄无声息地把这群渣滓包了饺子,那叫一个个大馅圆!
拍花子们叫成甯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冲进来的朝廷好手们,也被眼前惨状刺红了眼……
那么点大的孩子,被折磨得骨瘦如柴,好些人神志不清。
“一共多少个?”
“二十七个!”
“二十七个孩子……二十七个家!”
“你们这些畜生!!”
拳头、脚踹、刀柄揍!要不是成甯和府尹严令在先,不许轻易伤了人命,这些人渣就要被活活打死!就算这样,也有好些衙役
下了黑手,直接把人给打得尿失禁!
“快把孩子们带走!”
“谁有水?匀点儿水来,这孩子烧得厉害!”
“我有我有,用我的!”
少说四五个便携皮囊争先恐后递过去……
成甯踏着呻吟声步入院内,看见邹嫂软倒在门廊柱子旁边,胳膊抱着柱,裙子湿了大块水渍,走过去,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
他问:“啸虎门外接应的人长什么样?说!”
邹嫂有气无力道:“我、我只是被雇来洗衣做饭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成甯抬起脚,脚尖对准她喉咙的位置,说,“我这一脚下去,水磨石做的柱子都得一个窟窿,你觉得……是你的喉骨结实,还是
这个柱子坚硬?”
“气死风”昏黄灯光下,邹嫂脑门上豆大的汗珠就下来了,“啸、啸虎门今晚当值的城门守备姓、姓邹。只要在门上敲出三长一短
三长七声,邹守备就会开门。从城墙旁的鬼道出城,走到城外半里地的歪脖子老槐树下,有两辆青骡子拉的草垛车,每天早上
都会去运河旁拉草……用的就是那两辆车!车把式是兄弟俩,一个叫杭一朝,一个叫杭二朝!”
“官爷,我全都交代了!我真的只是个做饭洗衣服的贫婆子,求求您,放过我吧……”
邹嫂磕头如捣蒜。
成甯收回脚,说:“恶名昭著的‘蛇牙女魔’是个贫婆子,那未免太屈尊了。”
“!!”邹嫂一个头磕到一半,凝在半空,极为滑稽。
成甯说:“从虞郡,到江左郡,终于造孽到京城。落到我手里,也算是苍天有眼。”
邹嫂尖叫一声,猛地从地上弹起,右手如蛇,送三根手指上套着的精钢假指甲闪着蓝幽幽的毒光,直取成甯要害!
她快,成甯动作更快,几乎肉眼看不清地闪身躲过了邹嫂的攻击,长袍底下连环腿飞踢,全中邹嫂下盘。“喀拉拉”骨头断裂的
声音如同炒豆,邹嫂“啪”的从半空跌落地上,双目犹如淬毒,凄厉高喊:“杭一朝!杭二朝!救我!”
“婆娘!刚才果然没有说老实话!”成甯反应过来,拔剑严阵以待!
但,没有人响应邹嫂的话……
邹嫂原本脸上浮现的一丝得瑟,渐渐消失,变成了惊慌,连带着喊叫都荒腔走板起来:“杭一朝!杭二朝!出来!出来啊啊!”
“你是说那俩穿海青衣服的草包么?”成甯的老友,项恺镍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在这儿呢!”
他把两个捆成四马攒蹄的男人向邹嫂面前一扔,成甯瞥了他们一眼,目光并没稍作停留,而是看向项恺镍:“老项,我不是让你
留在那边保护二丫么?”
项恺镍道:“是啊。这不就抓了俩见色忘义的草包么!”
听了项恺镍的话,成甯的脸“刷”的,变成了大冰块!
见色忘义?
那破院里,只有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