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德秋拄着拐,一瘸一拐的走到律靖阳和两个女人中间,分开了他们,语重心长道:“骨肉相残,亲者痛仇者快啊!”
律靖阳铁青着脸道:“元老院不得干涉汗王后宫,难道祖宗定的规矩,各位元老不顾了么?”
其中一名看起来年纪最大的老头儿说:“没错,正常情况下元老院不管后宫!只一个情况除外,那就是当汗王暴虐,无辜虐待可敦,动摇国本的时候,元老院可以出面阻止!”
律靖阳指着雷珂道:“无辜?冬长老,您说她无辜?她奢靡浪费,铺张奢侈,娇生惯养,对汗王不敬,怎么当好我若氏表率?”
冬长老就看着雷珂,问:“可敦,汗王的话,是真的么?”
她是和亲嫁来的女子,又是大顺人,元老们的感情天然亲近律靖阳的。
雷珂原本木然的脸上,潸然滑落两行清泪!
“汗王,我不知道到底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针对我!”一直沉默的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看着雷珂眼底闪过的决绝,律靖阳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直觉上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雷珂怎么看着跟平日不一样了?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是被疏远的感觉……但,和上次那种生硬感不一样,这次的疏远要自然得多,就好像……
就好像……她已经彻底看透一切。
他冷哼:“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凶神恶煞,显然对雷珂已经厌恶至极!
元老院们没想到帝后之间感情恶劣到如此地步,这简直撕破脸了啊,不由得暗暗皱眉。律靖香说:“长老,你就听一下嫂嫂说话。”
冬长老说:“好。请可敦细说。”
雷珂对冬长老下跪,说:“长老,我只不过在自己寝宫里吃饭而已,我有做错吗?”
冬长老摇头:“当然没有错。”
雷珂说:“我和长公主是姑嫂,彼此感情融洽,有错吗?”
冬长老说:“姑嫂感情融洽,是好事儿啊!怎么可能会有错?”
雷珂说:“请冬长老看看这桌子上,这上面的羊肉、鸡肉、青菜,可有违反若氏禁忌之物?”
眯着眼睛在席面上扫过,冬长老说:“没有。您贵为可敦,如果连羊肉鸡肉都不许吃,穷酸至此,反而丢了咱们若氏人的脸!”
这时,茜贝闯了进来,把肩上扛着的轻飘麻袋往地上尽情一倒。
只见一堆不多的吃食,滚落地上。
冬长老疑惑地看着雷珂,她指着地上的食物,说:“那,这些东西,如果我说是今儿个我的份例,会过分吗?”
虫蛀了的果子、拳头大的包心菜、轻飘飘的米面袋子、一根只有骨头和皮的羊棒骨……冬长老没什么底气地说:“可敦您年轻且没有生养,又大病初愈,这些份例,将将够您食用。也不算过分。”
雷珂苦苦一笑,说:“这是我们整整一个永春宫上下一十六口人的一天口粮呢?”
元老们大哗!
“什么?”
“这……可也太少了!”
“太苛刻了!简直丢脸!”
雷珂笑容越发苦涩,“我一直在寝宫里养病,汗王无缘无故的减了我的份例。这倒罢了,长公主怜悯我食不果腹,特意好意接济我。汗王却突然驾临,指责我们穷奢极侈?我真不知道,我们到底怎么穷奢极恀了!”
她扬起下巴,明亮的眼眸笔直盯着律靖阳的脸:“陛下,我倒也想有个说法。哪怕是要我死,也做个明白鬼啊!”
“如果陛下真的厌恶到我如此地步,那么趁着我娘家还有人在此,倒不如趁早办了和离。就说大王您迷恋寡妇,看我不顺眼,从此一别两宽,天涯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