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柔柔地洒进长春宫庭院里,照在那几株兰花上。若氏苦寒,干燥,其实并不适合培育兰花。但李如意喜欢,律靖阳
就花大力气,培育了十几本珍贵兰花,供李如意赏玩。
春暖,兰花开,李如意在兰花上采集了晨间露水,统共也就那么一小壶的分量,在红泥砌的小火炉上烹煮到冒出虾眼泡,洗涤
茶具泡茶。
她的丫鬟跟在旁边,一脸崇拜:“娘娘如此淡定,就比那兰花一般,宠辱不惊,难怪汗王对您痴心一片。成天往这边跑。”
李如意说:“别胡说。腿长在陛下身上,他爱到什么地方,由得他去。”
丫鬟说:“可是陛下的腿,就爱到长春宫来呢。什么禁足,也就是白纸一张而已。”
李如意嘴角不住上扬,道:“红萤,你别乱嚷嚷。要是让那边宫里的人听见了,该咋办?”
和长春宫一墙之隔,就是东宫。
东宫又名永春宫,大家习惯上叫“那边宫里”,或者东宫。雷珂不得宠,连她住的地方都不配拥有名字。恰好茜贝领着两个丫头
,挑着水从长春宫门口经过,宫门大开着,茜贝不由得朝这边看了一眼。
红萤示威地向前一步,说:“茜贝姑姑,您可听见什么没有?”
茜贝原本已经收回了视线,想要继续往永春宫走,那丫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得已停下,说:“红萤姑姑,我这边正忙着,没
留神您闲聊。”
红萤笑道:“知道你忙,连个粗使宫女都没有,堂堂总管一宫事务的姑姑,还得亲自挑水,活成了下人的样子。”
茜贝说:“挑水也是做事,泡茶也是做事,同样一泡水,难道放茶壶里的就比在水桶里的高贵?”
红萤脸色一变,掐着腰说:“喂,你阴阳怪气的,嘲讽什么呢?”
“红萤姑姑想多了,我没有嘲讽。”茜贝一脸平静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眼瞅着茜贝领着两个小宫女走远,红萤气得一跺脚,“这雷珂的人,愣是嚣张!”
李如意喝着茶,脸色也不好看,眼神里闪动着阴翕。
红萤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徒有虚名的可敦罢了……”
说话间,那两个小宫女又从东宫里出来了,看起来一副没吃饱的样子,开始扫宫门前面长街的树叶。刷刷刷的直朝这边而来。
正好,天龙殿里的阉仆来了,“如意夫人,汗王陛下说正有政事,暂时不得闲。命俺送来这些兰花富贵如意糕给娘娘垫补一下。
待他正经事处理好了,来寻娘娘一起进膳。请娘娘千万要等他!”
李如意说:“谢谢公公了。赏吧。”
阉仆领了赏赐离开。
红萤打开食盒,香气扑鼻,整个院子都是兰花香气,那糕雪白雪白的,晶莹透明,“这糕真好看!看样子,是从南边的兰花里泡
发了,萃取了精华,再用本年产的新米磨浆做的。清雅不腻,配着茶来食用最好不过。”
那两个小宫女顿时看了过来,脸色羡慕得很。
红萤看到她们吞口水,心里可得意了,先进了一小块给李寡妇。李寡妇咬了一咬,说:“不好吃。你拿去吧。”
红萤就故意端着那食盒,来到长春宫门槛子前面,大声说:
“我们娘娘可是陛下的心尖子!看看这些吃的用的,全都强你们一百倍!气死你们!”
一边说,一边把那兰花糕掐碎了一块一块的,仍在地上喂雀儿。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引了好些雀鸟围拢在长春宫门前啄食。那
两个小宫女眼睛都瞪直了,又气又恨的。
茜贝走出来,见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