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种特殊的面膏,我自己配的。往脸上敷着睡觉,第二天起来就这样子了。刚才我家的丫环们都夸好,我担心她们是拍马屁,所以找你来给我看看?”叶斐然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瞅瞅如何?”
陈思静由衷道:“那当然是好啊!我看着就觉得好!二丫,双身子的人能用你这东西不?给我一瓶试试看呗?我最近脸上冒了好多疙瘩,正烦恼呢。”
“那我可不敢冒险!你这娃娃多金贵啊!”叶斐然一口拒绝,“要有个什么好歹,连个人种都没有了!”
陈思静翻了个白眼:“哼,你这臭丫头,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声音发涩,叶斐然看着她脸上笑容消失,暗暗后悔。眼珠子一转,勾着陈思静说:“别这样嘛,区区几个包包而已,等你生孩子之后,我一定帮你调理好。我就不信,有我,有慧明师父,有张院判,这么多人在一起,会伺候不好陈家二姑娘?”
陈思静忍俊不禁,弯了腰笑:“哈哈哈……”
逗得陈思静开心了,叶斐然欣然道:“静静,我打算这几天在京城周围走一走,置个别院。来问问你的意见,如何?”
陈思静微讶:“你家人又不多,有必要吗?”
叶斐然道:“王府里常常呆着,气闷得很。你知道,我从小在村子里疯跑长大的,村子后面的山上,哪块石头我没有翻过?不瞒你说,这段日子,我常常做梦都是回到火山村,回到蕉园,想念那里的土地,那门前的苦楝树和芭蕉,还有屋后的菜园……你取笑我也罢,也许这就是泥腿子的本色!”
说到动情处,鼻音浓重。
陈思静叹道:“我很理解……讲真,京城什么都好,进进出出见到的人非富即贵,只要有银子,啥都能买。就是怎么住都不习惯,这地儿太大、太干、太冷。从前在琼州,常常嫌琼州热,有飒风,气候不好。如今一年里有五个月躲在烧地龙的屋子里猫冬,又开始怀念穿单衣过春节的时候了!”
“好。索性你也别走了,你现在是王妃,有个什么动静,周围一大群人跟着,麻烦。索性帮你找几个可靠的田亩经纪问一问,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别院。等有消息了我告诉你,你换了轻车简从,我们再出去相看,岂不便宜?”
不愧是陈思静,片刻之间就有了主意。叶斐然感动道:“这个法子好,还是静静你想得周全。”
陈思静挺起胸膛,口吻骄傲:“那是自然,我是做什么的嘛!这点儿头脑都没有,我家商号趁早收拾家伙歇业了!”
聊了一会儿,叶斐然就回家了。
陈思静打了个呵欠,脸上始露出倦意,丫鬟过来伺候她净脸小歇,说:“刚才王妃娘娘来的时候,眉宇带着焦灼,看起来很是烦恼。等她走的时候,笑容也多了,看着开心多了呢。”
陈思静道:“可不是,她啊,有什么心事都只管埋在自己心里,从不主动跟人说。做朋友的,也不好问,只能说些旁的事儿,给她解一下烦闷。”
“小姐,您对王妃娘娘的心意真叫人感动。”
陈思静抬起眼,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这天气真好,琼州该热起来了?云霓裳该摆出新到竹布来了,沿街也开始有沾着新鲜露水的枇杷叫卖了……她们离开家乡,已经好几年了。南货北运,北货南卖,做她们这一行的,最喜欢看到这般好天气,所谓生意兴隆通四海,而客居在外,能在彼此口中听一听琼州乡音的,满京城的人家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她轻声说:“不然还能咋地呢?”
……
叶斐然回到家里,成甯已回来了。
这可是破天荒的早啊……
她去了书房的院子里,一走近月洞门,就看到成甯坐在廊下的懒人椅上,手里拿一本话本儿,看得津津有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