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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之后,摄政王府那好吃得让人眼泪都不争气地从嘴角流出来的宴席,在京城传了开去。

    来吃过的人,没有不夸好的,闹得那段日子成甯一上朝,文武百官瞅着他都两眼发光,恨不能流出口水来,倒是让王爷大人很是纳闷?

    人人都形容不出王府里的饭菜美味,只有亲口吃过之后,才感到不可思议,怎的三九寒冬里,能有这般新鲜的瓜菜入菜肴?怎的明明是同样的肉、鱼,王府里的愣是特别滋味鲜美?

    有一些头脑灵活的人家,有幸受邀之后,把菜肴默默记在心里,回头在自家入了暗股的饭店里,把积年老师傅连夜叫过来,口传脑子回想的,做出个三四分像的席面来,挂上一些别致名字,倒是吸引不少京城食客。

    不知不觉地,摄政王府的“王府菜”,竟成了京城一道特色席面,流传后世,渐成经典。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时间如水般溜走,这天已经是年二十八了。

    年廿八,洗邋遢,琼州的家乡风俗,还是被带到这里来。

    用来压年的鱼也准备好了,养在水缸里,水缸下面控着火,让水保持着温度,鱼儿不会冻僵。受到主人家的影响,如今王府上下都爱上了吃鱼吃虾。

    叶斐然每天都要吃一条鱼,除此之外,还选一些没有小刺的小鱼熬粥给初五吃。

    初五完全继承了爹娘的口味,吃鱼、吃虾子、吃贝壳,吃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聪明劲儿。体格结结实实的,说话清清楚楚的,也很少生病。

    一大早,叶斐然提着礼物去陈府给陈思静送年礼,不料却碰了门钉子,陈思静和南西篱两口子都不在。叶斐然一问,才知道他俩赴宴去了,她纳闷道:“静静在京城有亲人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门房笑道:“说是亲人,也不算正经亲人。是当年陈家老太爷连了宗,入了族的,算是本家主枝?后来老太爷孤身下琼州,联系也断了。如今怕是看见小姐手里有几个,就贴上来了呗。”

    叶斐然才晓得这中间的道道,含笑点头:“那可真是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了。没事儿,我搁下东西就走。小哥麻烦你搬进去。”

    一边说,一边从腰带里翻出一只金光闪闪的,足二分重的金戒指递给门房。

    门房得了厚赏,还不麻溜利索的奉承着,吆五喝六的唤人来把叶斐然带来那小山似的年货搬进府里去。

    叶斐然却不知道,陈家本家里,正在闹一场大戏!

    陈家本家在京城的东城区,“东富西贵”,东边住着的人家,都富得流油。而陈家积累数代,又是其中佼佼者。之前兵祸的时候设法躲了出去,还自己故意烧掉了原来的大宅,逃过了柳凌炀如梳似篦般的掠夺。

    天下太平后,不过小三年功夫,陈家又原地建起了更加恢弘豪奢的大宅,主营地租、铺租、放印子钱、盐铁生药生意,那叫一个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陈思静家底子也算厚的了,吃穿用度上,还是不及这种积世的豪门奢阔。

    一进门,闻到那股细细的甜香,不由自主地问:“好好闻的味道,是什么香味?”

    旁边跟着尾,传来一声冷笑:“哪儿来的乡下土丫头,连天龙香都闻不出来?”

    陈思静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若的少女,鹅黄的对襟褂子,上绣精巧百蝶穿花图案,白绫长裙,腰系豆绿底儿绣金银线的腰带,挂着一枚水头十足的白玉如意坠子。

    和陈思静眼光对上,少女一扬下巴,很是高傲地走了。

    南西篱在陈思静耳边说:“她叫沈清雨,是如今的家主,也是你大伯父的养女。”

    陈思静说:“是那个养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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