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蔚伯元看着许久不见的女儿脸色苍白、神色迷惘,他的态度不再强势刚硬、眼神也不见咄咄逼人。
他反而有些尴尬,伸出双手握住外孙的小手,沙哑的声音带着哽咽,「小阳,你长这么大啦?叫外公。」
小阳张着清澈的双眼望着蔚伯元,咧开嘴笑嘻嘻的,一点都不怕生。
晓米沉思不解,固执的父亲为什么会这么说呢?要不是当初他坚持不认小阳,她也不会带着小阳离家出走。
「你……你怎会来这里找我?」他们父女俩都是一样的骄傲、固执、好强,这两年多来,谁都不愿向谁低头。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父亲亲自来找她?晓米心中感到极度的不安。
「是靳刚通知我的。晓米,跟爸爸回家吧!」他说道。
「他……为什么……要通知你?」她直觉还有事情要发生,但千头万绪令她一片混乱。
「唉!」蔚伯元重重的叹了口气,「这要从你离家出走说起,其实……我很担心你带着一个小婴儿要怎么生活?我送钱给你,你不要,我用尽办法逼你回家你也不肯,我真的……寝食难安啊!」
听了父亲的话,知道他早已放下成见,晓米不禁为自己的倔强感到愧疚不已,口气也放软了,「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不该跟你斗气。」
「就因为我寝食难安,又见你生活过得清苦,李文标又说,你家曾遭小偷,那时我就想找个人保护你,结果打听到要回国发展的靳刚,于是拜托熟人请他做你的私人保镖。」当时,他听到女儿家遭小偷,心里急得不得了,自己偷偷跑去看她,见她捱着苦过日子,很想叫她回家,却碍于面子而说不出口。
「你胡说什么?」晓米全身的血液几乎为之冻结,颤着抖问。
「他是我每个月花三十万元雇用的保镖,除了保护你的安全,还要他照顾你和小阳的生活起居。」蔚伯元重复道。
靳刚只是雇来的保镖……天啊!她的心脏几乎已快负荷不了这一次又一次的重击。
她茫然的摇头,「不,不可能!爸,你怎会叫一个陌生男人来跟我同居?」
以父亲保守又爱面子的个性,再加上姊姊未婚生子的遭遇,他不可能会这么做的,一定是……骗她的。
「这点我当然考虑过了,可他不是一般的保镖,不但受过各种严格训练,还曾经受命保护过国外元首,是个严守法则的保镖,而且,每一件个案都得签署细则规定,嘿,他要是敢『动』你,可是要吃上官司的,你记得那个当过外交官的约翰叔叔吧,就是他强力推荐给我的,所以我才放心啊!」
蔚伯元显然还不甚了解晓米和靳刚之间的关系,继续说道:「原本靳刚还不肯接我的案子,说要改行开公司,还是约翰特别请托,他才答应的,可是直到昨天,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办,跟我辞职了。唉,无缘无故突然要辞职,还说服我来接你回家……」
「够了!不用再说了。」她只觉得这个世界正一砖一瓦的在她脚下崩塌。
原来靳刚的身分背景根本是假的,她仿佛今天才从父亲口中认识这个人。
原来什么屋主是假的,他故意搬进来和她同居,就为了方便执行任务,就近监视她!
原来他一直在假装,他根本就知道小阳不是她生的,却还装作不知情,他的心机好重啊!
原来他的爱、他的关怀、他的呵护、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职责……全都是假的!
那么他的求婚呢?
只是为了使一切看起来更逼真吧,他骗她骗得够彻底的了,自始至终他对她都不会真心过!
「晓米?!」蔚伯元见她的脸色极为苍白,眼中写满了歉疚,「其实,靳刚说得对,我害死一个女儿,只为了我的面子,其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