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酷热的夏季到来,阳光炽烈如火,蔓烧蒸腾。
虽然不过是初夏,但是对漠北而言,不单是热,还很干燥,唯有傍晚时凉风徐徐较为舒爽宜人。
胡蝶卖力地照顾著药草,抬头拭汗之际,瞧见天边那抹红似胭脂的晚霞。
再低头忙著手中的工作,幸好老太爷留下的药种不少,让她不用担心在制作上遇到缺药的困难。
再抬肘抹了下额上的汗水,她突然瞧见眼前多了双翘头履,扬眉瞧向它的主人,只见他板著张脸,一副不太开心的模样。
“怎么了?谁惹你了?”她勾起一抹嫣然笑意。
“你。”上官狩毫不避讳地说。
“哦?”胡蝶这才放下手中工作,问道:“我哪里得罪你了?”
“如果我说我现在要出去,你会怎么样?”他逼视著她不解的小脸。
“我只能要你多小心了。”她想了想,这么说应该没错吧!
“就这样?”他深吸口气,银亮的白发在风中狂舞著。
“要不然呢?”
“你还装傻!”他一对眉毛打了好几个结般地紧揪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我问你,你到底在忙些什么?”
“啊!”她被他这句话弄得一愣,“什么意思?我以前不都这样?”
“以前你……”他竟说不下去了──天,这要他怎么说呢?
“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呀!”胡蝶瞠著大眼,瞧他一张脸激动得发红,却还是不说话,不禁摇摇头,“算了,不想说就别说,我正忙著呢!”
“你的心里就只有这些药草,完全没有我吗?”终于,他被激得开了口,可话语里的呛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愣了愣,须臾才弄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你还笑!”她笑靥如花,彷似完全没被他的怒焰所影响,这下更让上官狩受不了了。
“我笑你……跟这些草吃味儿!”她抿著笑睨著他。
“我……”他一时气结。
“反正我缠著你你又不开心,现在我找到兴趣,把精神全放在上头,让你可以自在些、自由点,不好吗?”她边说边忙著,窈窕的身影在夕阳下穿梭。
“你真不在乎?”他冲上前抓住她的小手。
胡蝶手一晃,草儿落地,根上附著的泥都散了。
“你干嘛这么激动?”才要俯身拾起,身子却突地腾空而起,被他紧夹在臂弯内,往另一边走去。
“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儿?”胡蝶慌得大喊。
“只要没有草的地方都行。”他的语气很闷。
“你别……我很忙,不要坏了我的事。”现在正在最后的调制阶段,刚才那些药草可是重要关键呢!
“我坏了你的事?”这下他的火气更旺了,就见两簇火苗在他眼中跳动。他愤而将她带进房间,瞅著她胆怯的模样,“说,你这阵子到底在忙什么?”
“种……种药草。”她眨著眼。
“有我重要吗?”他靠在墙边睨著她。
“呃……”本来不太重要,可事关救人,当然重要,只是她要怎么回答呢?
“这个回答这么困难?”天,他竟还不如一株草?
该不会他最近忙著营救师兄的计画而忽略她,所以她故意这么做,为的是要得到他的关爱?
“也不是困难,应该说两样都很重要。”胡蝶煞有其事的想了想。她这么回答应该没有得罪他,为何他还是端著张铁灰的脸孔瞪著她?
上官狩一步步走向她,勾起她的小脸,很郑重地说:“最近我较少待在你身边,是因为我忙著找出我师兄被囚于何处。”
“我知道。”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