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的,她脑子发胀,无法思考。
琥珀的美丽如宝石般耀眼,琥珀的尊贵气息犹如高贵的牡丹,而她的热情、平易近人让她更添一抹惭愧。
面对琥珀这种近乎完美的女子,她直想逃得远远的。琥珀是强悍的情敌,对上她,她只有吃败战的份。秋水在自己身上找不出一项可以赢过琥珀的优点。
若角色互换,她是奕诉的话,她会选择高雅尊贵的琥珀,绝不会看上她这种随地可见的野花。
秋水热泪盈眶,不禁痛哭出声,她哭自己为什么要爱上奕诉这个高不可攀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奕诉去爱的?
浓浓的自卑感如巨浪般扑向秋水,将她淹没,琥珀的出现让她惊觉到自己的卑微。
天呀,她还傻呼呼的等著奕诉想起她来!
奕诉一踏进房,见到她哭泣的模样,不由得眉头紧皱,他发现她真的很爱哭。
“你别动不动就掉眼泪好吗?”他充满不耐烦的说。
“对不起。”秋水连忙抹去脸上的泪水,她很早就知道他不喜欢女人哭,而她也不是这么爱哭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碰上奕诉后,她一直在哭泣。
对她的道歉他不置一词,反倒直言的问:“耳坠呢?”
“什么耳坠?”秋水如置身在茫茫的五里雾中,不懂他的意思。
“别装蒜了,琥珀的坠子是不是你拿的?”他目光深沉的盯著她剔透的眸子,打从心底希望坠子不是她偷的。
秋水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否认,“我没有拿。”
他是很想相信她,但是……
奕诉箭步一踏,扬臂拉住她的手腕,一只艳红的坠子自秋水袖口缓缓掉出来,正是琥珀的坠子。
“你又偷东西了。”他脸上罩上一层寒霜。松开她的手接住坠子,没让坠子跌落地面。
“我没有。”秋水急忙否认,她不明白,失窃的物品怎么会在她身上出现?
盯凝著她带泪的瞳眸,奕诉实在很难相信她会做偷儿,但她当初被赶出府,也是因为偷窃之罪。
秋水从他眸中看到不信任,心好痛,他应该信任她才对。
“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她急忙否认。
“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奕诉的语气不自觉变得严厉,压根儿不信这种可笑的借口。
“我……”秋水一时语塞,奕诉的话让她顿时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但又会是谁想陷害她呢?
“无话可说了。”他把她未竟的话当作是默认。
“你……你不相信我?”这才是她在意的。
奕诉沉著脸,没说话,冷傲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秋水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开口道:“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没有身分的我?”
奕诉望住她的眼半晌,缓缓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坠子真的不是我偷的。”
“你的意思是琥珀陷害你?”
秋水咬著嫩唇,不知道该怎么说,连她也不相信温柔的琥珀会做出这种恶毒的事,但她实在想不出坠子怎么会在她身上?
深吸口气,她压下窜起的哀伤,语气平淡的问:“身分真的那么重要吗?”这是根深在她心底的自卑。
“身分决定了一切。”
心在滴血,奕诉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刺进秋水的心窝。
为什么?
身分的贵贱决定了一切,不但包括婚姻,甚至她的自尊?她所付出的真心,远远不及郡主头衔?
抑或者是她认不清事实,明明不属于自己,还硬要去奢求,才会让自己陷入这般不堪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