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同时也关住身后剌痛她的目光,江新禧仿彿溺水的人获救一般呼出一口气,狠狠咬住下唇猛然摇头。她错了!全错了!五年后的今天,她根本就不应该再出现在夏临风的面前,根本就不应该介入他的生活,更根本就不应该在他面前流露悲伤和脆弱。
好一个情人还是老的好!他的一句念旧犹如蚕丝一般瞬间将她缠绕包裹起来,心痛得快要窒息。
他可知道这对她来说就像含笑饮毒酒,三分是苦,是无边的万丈深渊;七分是甜,是甜蜜到泛酸发苦的狂喜狂悲,引诱她想要的欲望无边。这样的男人,过去她舍弃了,五年后的今天,她又怎能自私的让他用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的时间,牵挂一个不值得的人,她不值得!
木然的躺上床,瞪著窗外清冷的月光,江新禧想哭却哭不出来,唯一的感觉就是疲倦。
天亮以后她又要出发了,好累,其实她的心早就疲惫得一点力量都没有了,一度她让自己理所当然的依靠他,告诉自己这里才像个家,有温暖、有关爱、有个她割舍不下的人,可是现在她不得不面对,离开了,心可能会有被掏空的感觉。
有什么办法吗?她曾经自私过一次,不能对同一个人自私第二次。
「你要走吗?」
原本应该熟睡中的方茜蕊在她身后轻轻发问,带著孩子气的稚嫩和半梦半醒的蒙眬,这声音在江新禧听来就仿彿从她心底冒出来似的,不禁扪心自问,要离开了吗?真的能够一走了之?
「不想回答?还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虽然困意十足,但是方茜蕊却依然强撑起身子,全都因为刚才睡梦中她模糊的听到了客厅里的那一段对话,早就猜到他们关系没那么简单了,好在这个江新禧打退堂鼓,如果她再煽风点火一番,不就更没有情敌了,一想到这,方茜蕊就算有再多的瞌睡,就算用火柴撑起眼皮都要抓住时机。
「你——」
回头望向她瞳孔里闪烁的光亮,江新禧的心不禁剌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应该可以反驳,应该可以挫挫这小丫头的锐气,但是对上方茜蕊窃喜的目光,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该责备她的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责备她为爱不择手段?
可是,其实她好羡慕,好羡慕有人可以为爱不顾一切,而她却不行。
「睡吧!很晚了。」
最终还是只能选择逃避,即使她逃避的次数已多到连自己都数不清,却也只能继续这般下去,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有时候逃避比面对还要痛苦。
「如果你离开,我就可以顺利的带夏大哥回美国,朝夕相处的生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忘了你而重视我,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收到我们的喜帖了。呵——其实我还是满喜欢你的,所以你应该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是不是?到时候我们就不是情敌,改做朋友好不好?」
方茜蕊的小脑瓜一开始幻想就煞不住车,说真的她不讨厌江新禧,即使发现她和夏临风的关系暧昧之后,也无法对她产生讨厌的感觉,也许是她那脆弱又故作坚强的眼神牵动了她,难怪夏大哥也悄不自禁。
「我算是情敌吗?」
听著她孩子气十足的幻想以后种种,江新禧无力的轻笑,心头沉重万分……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忘了你而重视我……
因为我恋旧,忘却要很久的时间,五年不够,也许要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
他们的声音在耳边徘徊,她的心跟著撕扯起来。
他可以吗?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他真的可以一直记住她吗?还是如方茜蕊说的,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忘了她?
闭上眼睛勾勒他结婚时的样子,一定笑得温柔,一定是个体贴、对妻子爱护有佳的好丈夫,只是,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