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你的话越来越狂妄了。”他主动点燃三支清香交到凤玄钧手里,“为求上苍谅解,我看你还是上香陪罪比较好。”
凤玄钧轩眉一拧,又听玄枫说:“就当是为我凤国祈福,给我留三分面子吧。”
凤玄钧多看了他几眼,终于接过来,走到佛像前,勉为其难地一揖,草草将香插入炉中。
檀香本来一直在听他们对话,只觉得凤玄钧此人实在狂妄,在佛祖面前竟然能如此无礼,听他指天说地,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待他走近,那三支香插进鼎中时,蓦然,竟有一小撮香灰从自己的身上飘然而落。
陡然她似被雷击,五百年前佛祖曾说过的话,刹那涌上心头:
“你修炼五百年,已炼就不死之身,纵使再燃烧几千年,也不会伤你分毫,唯有那个与你有情劫纠缠的人才能让你落泪。”
泪落成灰,灰尽无尘。无尘无泪,万法归真。
这是佛祖送她的偈子。
莫非……难道……
她所等的人就在眼前——
凤玄钧?!
“佛祖,是他吗?我要等的那个人,会是他吗?”
“你心中若有动,动在你心而非我心。何来问我?”
她想了想:“我去找他,了结此劫。”
“你已迫不及待,只为成功,不为修行。”
她一惊:“我只求佛心,却怕与佛缘擦身而过,难道有错?”千年的苦等在一朝一夕中眼看可以得偿夙愿,连她的口气都显得紧迫起来。
佛祖沉默许久,方才说:“你去吧,未了尘缘不要回来,要记得:佛心即你心。”
千年中她第一次离开还凤寺,虽然不曾到外面世界,但是千年里她早已练出通天之眼,过去几百年的事情耳闻目睹也算是知道的不少。
凤玄钧既已被封为王爷,自然应该有他自己府第,掐指一算,就在城西北处。
这里是全城要塞所在,驻扎着都城内最精锐的部队。自凤玄枫称帝之后,就立刻册封自己的两位兄弟——玄钧玄城担任要职,连最常被皇帝总揽于手的军政大权和内城防务,他也分出一半交到玄钧手上。由此可见他们兄弟之间心怀坦荡,毫无嫌隙猜忌之心。这于上下几千年的各国历史中都算是少见了。
不过此时玄钧并不在他的府内。刚才他特意到还凤寺去找凤玄枫,听说话又有紧急军务商议,此时他们都应在宫内的议事厅才对。
她不比绿腰妩媚,她的功力之高,已达化身无形的境界,眨眼间从城外掠至宫内完全不惊扰一人一草。
他们果然都在。凤玄枫、凤玄钧、五王爷凤玄城。唯独少了因中毒而卧床不起的前任太子凤玄煜和经常外出不在宫内主事的四皇子凤玄澈。
“大氏国臣服我凤国多年,为何最近频频有反常举动?”凤玄枫决不会忘记当日他随先皇在海边迎接大氏国贡船之时,险被对方晋献的神鸟攻击,连累妩媚被父皇拆穿妖身,获罪下狱。
凤玄钧对本国几百年的兵戎历史最为熟悉,解释说:“当年大氏国本有与我国一较高下的实力,但是当时两国因为都是连年征战,好不容易开疆辟土,都有了休兵罢战的想法。大氏国的月王与我们的先祖又沾亲,这才联手签下决定永不开战的协议。”
“再加上论实力那时候的确是我凤国在上,所以大氏国王主动要求以弟国身份年年朝贡,不过据说那时候大氏国内就有其他朝臣议论纷纷,都认为若是放手一搏未必就不能赢我们。这几百年大氏国主都忙于本国农耕,没有大肆扩军,直到上任国王登基情况才有了变化。”
“你是说,月狼王?”凤玄枫微微蹙眉,“我也听说此人性情残暴,经常颁布许多严苛的法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