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下午两点钟,华千谋的新居电话响得快要烧坏电话线丫,但躺在床上的他,依旧置若罔闻。
心像是死了,恍若感官全都迟顿了。
在白念恩离开他的那一天,像身体内也有某部份跟着脱离了,他整个人显得不完整,犹如行尸走肉般。
他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感觉神智也要自身体抽离。
不再感觉痛苦,反而觉得平静。
深陷在黑暗之中,他却有种恰然自得的喜悦。
「千谋、千谋!」
他疲惫地张开眼,眼前是神色仓皇的夕罗。
「妳怎么进来的?」他嗓音沙哑的问着,随即又闭上眼。
「念恩把磁卡和钥匙交给我。」她简短说明。「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打了那么多通电话都不接?」
她环顾四周,在床边找到下少空的酒瓶,眉头皱得更紧。
「找我干么?」他懒懒地道。
「找你干么!」她不禁发噱。「念恩要走了,搭的是三点的飞机,你居然还在睡?甚至还喝这么多酒?」
「我没喝酒!」他恼道。「至少昨晚没有。」
酒喝得愈多,意识便愈清楚,痛苦也愈深刻,所以从昨晚开始,他就滴酒不沾了,免得自己冲动地跑到她家,把她绑架过来彻底地禁锢她。
「有没有喝酒都无所谓了,反正你现在给我起来,跟我一起去劝她别走。」夕罗死命地要拉起他,却怎么也拉不动。
「我不去!」他甩开她。「她并不爱我,我还去干么?」
如果哀求能够换来她的永留,他会毫不考虑地跪在她的面前,但事实上,就算他掉泪了,她依旧无动于衷。
「最了解她的人是你,但就连我都能够感觉到她爱你,你怎么会说她不爱你?」夕罗微恼地往他臂上重拍数下。
「她要是爱我,就不会选择离开我。」他布满红丝的大眼瞪着。「哪一对恋人不想天天腻在一起的?如果是妳,妳会走吗?」
一句话堵得她无言以对,忖了下,她才淡淡道:「我相信念恩有她的考量,不是吗?」这一个礼拜来,她只要有空便往念恩家里跑,跟她聊了许多,也知道了她的想法,也认为她的想法没有什么不对。
只是,在爱情的领域里,只能以常态来形容恋人之间的对待问题,而无法论定究竟是谁对谁错,或者是谁爱得比较多、比较少。
「什么考量会比我重要,妳说!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以她为出发点,但是她呢?」她自以为是地以为这么做是为他好,但是实际上,真的是为他好吗?
他一点也感受不到。
「正因为你一直想着自己的感受,才会罔顾她要的是什么。」
「是啊,反正她要的不是我。」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
「你在胡说什么!她要的是长久的未来,当然在她的未来也需要有你啊,否则她作这个决定,不是白搭的?」
她问过念恩了,要是千谋想不通从此和她恩断义绝,她怎么办?但念恩只是轻笑着表示缘尽了。
「笑话,离开我是为了长久的未来?两人都已经分开了,哪来的未来可言?」
「她这么做的用意,只是要你信任她而已。」
「我还不够信任她吗?」他冷哂着。
「但是你只要一看见有男人搭上她的肩,你就会翻脸。」那晚欢送会的情况,她可是亲眼目睹。
她一直不知道他的醋劲是这么地强烈。
「难道她看见我跟别的女人搂在一块,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吃醋和占有欲才能显现出一段感情,不是吗?
「没有。」夕罗肯定地道。「她看见我跟你在一起,她可是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