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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他们害怕我也是自然的。」

    喜天把鼻子凑过去,在他身边闻一闻。「我倒是闻不出你身上有什么讨人厌的血腥气,你杀过很多妖物吗?」她困惑地抬头问,鼻尖正好对着他的嘴唇。

    博西勒心一跳,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也算不少。」他微窘地抬高下巴,一颗心不安分地颤动着。

    「倘若我不是十年前救过你一命,你会不会也像你师父那样,毫不留情地把我们都杀了?」她望定他的眼。

    「我不知道。」她的目光令他慌乱了一瞬。「我一向听师父的命令行事,他要我杀我便杀,我不曾违逆过他。」

    「好听话的孩子。」她深叹,无比怜惜地轻抚他的脸颊。「你不是个无情的人,但是师命又难违,你一定觉得很辛苦吧?」

    博西勒如遭雷击地一震,全身隐隐颤栗着。

    「妳怎会如此明白我?」他被震撼住,心口的虚空让感动给填得满满的。

    「我都活了六百年了,有什么看不穿的,又怎么会不明白你这一颗才二十几岁的心?」她幽幽轻叹。

    「喜天……」

    「我记得你从前喊过我姊姊,现在喊我名字倒挺顺口的。」她唇边有着忍不住的笑意。

    「从前我看起来比妳小,自然喊妳姊姊;现在我样子看起来比妳大,当然就喊名字了,难道妳希望我喊妳喜天姊姊?」他喜欢看她笑,她笑起来的模样纯净飘渺,不染麈烟。

    「我的模样看起来像是比你小,但我已经六百岁了,当你婆婆都行了,姊姊又有什么当不得的?」

    博西勒摇头浅笑。「我不喊妳姊姊,更不喊妳婆婆。」

    「随你了。」喜天耸耸肩,嫣然一笑。「反正只是玩笑罢了,我还真怕你喊我婆婆呢!」

    「喜天,妳出来一下!」云霓在门外喊着。

    喜天走过去开了门,看见云霓面色微凝地站在门外。

    「什么事,云霓?」

    「族长已死,咱们要共同商议族里接下来的大事,妳也一起过来吧!」云霓一边说,视线一边冷瞥屋内的博西勒。

    「好啊。」喜天回头对博西勒摇摇手。「等我忙完了就回来,你若饿了,自己拿桌上的饼吃。」

    博西勒笑着点头。

    云霓扯住喜天的手,不悦地拉着她走。

    灵狐一族除了喜天之外,没有人肯靠近博西勒,要他们敞开心胸相信一个猎妖人更是谈何容易。博西勒很清楚,自己势必要付出更多的耐心和善意,才能得到灵狐族人的信任。

    他在桌上找到烤得外酥内软的面饼,简单地吃完了一个,然后闲着无聊四处打量着。这间草屋小得他走个十步就走完了,屋内的陈设比他和师父住的地方还简单。另一间小巧雅洁的卧房,便是喜天的房间了。

    他好奇地走进去环视了一圈,没看见任何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和钗环发饰,倒是看见了桌上摆放着厚厚一大迭的年画和版画,他走过去一张张拿起来看。这一类民间画作,他记得很小的时候也曾经在家里看见过,不论是年画、版画还是剪纸,内容包罗万象,全是世人民间生活写照。

    像喜天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灵狐女子,竟会拥有如此多人世间最简单廉价的平民画作,他实在很难把两者联想在一起。

    看完了画,他慢慢步出草屋,放远望出去。

    这真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极目望去满眼翠绿,远山白云缭绕,轻灵的溪瀑和明静的湖水穿梭其间,空气中飘散着花和青草的香气。

    他深深吸进清灵透心的空气,有一种在天地之间忘我的感觉。

    这个地方,时间无声、岁月无惊,他此刻才明白,原来活着并不是只有永无止息的杀戮,日子其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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