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千寻送雪樱回家的路上,蓝雪樱十分不安地拧着手中的帕子,怯怯地问:
「你真的要送我回家吗?可不可以别回去?」
「怎么了?难道你家位在什么龙潭虎穴中,所以你舍不得我为你冒险?」
千寻唇角微扬,有心逗弄这朵清纯可人的小花。
「不是……」
他注意到雪樱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异常,就连他话中的逗弄,也激不了她。
「你放心,我并不如你所想像那般的不堪一击。如果你是担心家人的话,那就更多余了。一切包在我身上。」
虽然千寻这么说,但雪樱仍十分担心,若是到时二娘又如同泼妇骂街那般对她,岂不连累了陪她前来的千寻?
雪樱惶恐不安地偕同千寻回到了那小屋中。
「在下今日有事,冒昧偕同雪樱姑娘前来登门拜访,请大娘多多包涵。」
他礼貌地招呼了一声,便带着雪樱进屋。
张倩莲一见到千寻那身粗布白衣的装扮,便知道对方只是个寒酸的书生,正眼也不瞧他—眼。
「原来你还知道要回来啊?」张倩莲冷笑着说道:「前两天,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志气,说能凭自己的力量谋生,就这样离家出走去了。怎么,志气只维持两天就没了?真没用。」
握紧拳头,雪樱咬牙忍受着继母一贯的欺凌。但此时,千寻温暖的大掌,却突地覆上了雪樱的柔荑。
眼尖的张倩莲一看,随即趁机羞辱道:
「不过,说起了男人,你们母女两人倒是挺厉害的,一个是到死都不放过别人的丈夫;另一个,则是离家两天,就带了个野男人回来。
哼!瞧他长得唇红齿白的,一看就知道是吃软饭的家伙。你不顾名节那是你的事,可老娘我还要这张老脸呢!你这个恬不知耻的丫头,带个野男人回来是存心想气死我不成?」
受不住这般污辱的雪樱,差一点就气得要夺门而出,幸亏千寻紧紧地牵住她的小手,给了她一股温暖的支持力量。
「娘……你别再骂姊姊了,姊姊是好人,姊姊很疼雪陵的。」
「住口!你这个不肖子,到底是亲娘重要,还是那个淫荡的女人重要?」
雪陵被母亲这么一喝,委屈地啜泣起来。
雪樱见状,更是忍无可忍地质问张倩莲:
「你就算恨我入骨,也不该波及其他不相干的人。千寻和雪陵何其无辜,他们凭什么要忍受你阴毒的苛责和护骂?」
「唷——敢情你是心疼你的小白脸被骂,舍不得了?」
「我才没有!」雪樱红着脸,急切地否认继母的嘲讽。
一旁的千寻不怒反笑,露出神秘莫测的诡魅笑意,说道:
「在下有件罕贵的传家宝物,不知大娘可愿一观?」
狗眼看人低的张倩莲,见他衣着如此寒酸,不信他身上有什么宝物可现,只是冷哼一声。
千寻噙着一抹诡笑,自怀中掏出一样用上等丝绸包覆的细长物品。
张倩莲就算再有眼无珠,也可以看出那块银白似雪的丝绸,定是上等的极品。由此可见,那包覆在丝绸里的东西,必定更不得了了。
打开丝绸,千寻抽出了一支通体晶莹翠绿的笛子,那绚丽迷人的青绿光泽,一看便知是用上等的翡翠雕制而成。
「这支翠玉笛是先祖流传下来的传家之宝。」也是代表他身分的重要物品。
「好美的玉笛,我从不知道世上竞有这么漂亮的珍宝。」
张倩莲看得眼珠都快凸出来了,真巴不得将这么美丽的稀世珍宝据为己有。
千寻笑着说:「这支翠玉笛是在下的传家宝,也是我送给未来媳妇儿的定情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