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生,很有默契地在上午上国文英文数学等等学科时,嚣张地和周公打起交道来。
奇怪,以前打工上课兼跳水时,也没这么累啊!打了一个呵欠,心飒倦然蹬上脚踏车。
以前这个时候约莫是她打完工、去欣赏谌烽练跳的时间,不过,自从增加了新的流程,害她没法子去端盘子后,她没赴他们俩的约已有好几天了。
为什么不去?
因为……她累得没有力气,要回家睡觉。
是吗?是这样吗?
才怪。她不去,根本是在气谌烽害她打不成工,害她缺了那两份能够帮忙家里还债的收入。
太生气了,所以,私下暂不见人。
吱!老旧但可靠的煞车在她骑出校门后,倏然被握紧。
一辆很眼熟的休旅车横在回家的必经之路。
而那位近日很欠扁的那个人,正跨着劲健的大步,朝她迈近。
心飒停住老铁马,一脚撑在地上,一脚蹬着踏板,双眼愠怒,迎视他的到来。
「你不要跟我说话!」
瞪着这位严格到令人发指的臭教练,心飒先声夺人。
「还有,不要挡在这里,我要回家。」
「我送妳回家。」低沉富磁性的声音缓缓穿透她的怒气。
「不必。」讨厌!眼睛已经够漂亮了,为什么声音还要这么好听!这样会害她轻易就消气。
「心飒,不要生气了。」
谌烽站在她面前,那双好看的眼深深望着她。
「哼、哼。」他也知道她在生气啊!鼻腔努得高高,偏头不理人。
「心飒……」
她转头,他跟着移步到另一侧。「放弃打工,妳才可以专心练习跳水。」他捧住她的脸,不再让她漠视自己。「妳知道,我是为妳好。」
就是知道,才更闷。
她从来没有告诉谌烽自己为什么要打那么多工,也没向他提过家中的负债情形,因为,照谌烽富裕的经济能力,她怕他知道后,会迅速替她解决掉那笔七位数字的负担。
这是她不乐见的。
她不希望两人的感情掺进花花绿绿的钞票。
「练得好累,这几天上课都在打瞌睡。」眨眨眼,跳过打工那个敏感话题,心飒抿嘴跟谌烽撒娇。
「没参加晨训前,妳上课也打盹。」
「哪有……」
辩语在谌烽的注视下霎然顿住。「好吧好吧,是睡过那么一两次啦。」一天一两次。
谌烽轻轻摸摸她的发,没戳破她话下的真正意涵。
「呵……」
顺势贴入谌烽的胸膛,回到睽违数日的拥抱,心飒满足地叹了一声。
真想念。此刻,垂垂老矣的铁马躺在地上,而她自己,软软靠在谌烽身上,任性的怒气在他温柔的抚触下,乍然烟消云散。「我好想你。」
想念两人的秘密约会,想念令人惊喜的东京之行。
在东京,谌烽怕扰她睡眠,从计程车上抱她进旅馆房间的行为,甜入她的心坎。她真的很讶异,那样严峻冷凛的人,居然能在公共场所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其实,你真的对我很好很好。」良心发现的某女,不吝惜地赞美男友。
除了重要的复健诊疗、飞到东京为她加油外,那些像在荼毒人的训练,其实是为了让她的能力更进一步吧。
他为她,真的想得很远。
如果不是他,她依旧是一名平凡的高中生;如果不是他,她不能真正体会跳水的乐趣,甚至,为国家摘下一面亮闪闪的金牌……
一般人,顶多送送玫瑰或买买巧克力给女朋友,他送她的,却是金钱买不到、也换不了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