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超凡的脚踝被打了要用石膏固定,医生宣布要休养两个星期不能乱动,否则若加重病情,后果请自行负责。
陆超凡这辈子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奈,那个与她有深仇大恨的人明明在眼前,她却无计可施,非但如此还得任其摆布,这叫她怎能不呕呢?那张脸实在愈看愈惹人厌,可是失去行动自由的她,既不能踹他几脚出气,更不能转身掉头离去,只能任凭火苗在胸中愈烧愈旺,无法扑灭。
能捱过这段苦难的时光,顺利回到办公室,没有中途火山爆发,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不过这些问题都可留待以后再慢慢思考,眼前的首要之急是下逐客今。「你可以走了。」因为她已不想再考验她那可怜、薄弱,接近崩溃边缘的自制力。
他的存在,无异就像芒刺在背般时时提醒著陆超凡,她曾犯下那么离谱的失误,一切就只因她的疏忽、粗心大意……不!不!她不能继续自怨自艾下去,要赶紧工作,对!工作,忙碌的工作不但有助于弥补过失,更可帮她寻回自信。
她利用对讲机将秘书小姐叫进办公室。「江姊,麻烦你将昨天预定的饭店取消,还有今天下午两点的会议延到明天再开,晚上王老板的生日喜宴,请吴副总送礼过去,我不出席了。还有最近请你多留点心,找时间和其他公司的职员聊聊,我想知道『达亚』的总裁是被谁接走了,究竟会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威胁?小黄最好保证他的消息来源可靠,否则他害我这么劳师动众,我绝不轻饶她。」瞧陆超凡目露凶光,好像想杀人似的,这个小黄最好不是在开玩笑,否则恐怕连菩萨都救不了他了。
「知道了,我会立刻去办,总经理……你要不要紧?要不要我通知董事长?」江思枫在陆氏服务已有十余年,陆家大小成员,她自然也都熟--。
「不要,千万不要,你知道我父母都是紧张大师,最会小题大作了,万一被他们知道,我肯定会被捉回家绑在床上,没复元以前,半步也别想离开,像我这么好动的人,怎么躺的住呢?只要三天,我看我即使没疯也会变痴傻,江姊,你最疼我了,一定也不忍心看我变呆对不对?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帮我,这几天我都会留在公司过夜,如果我爸打电话来,你得多帮我挡一挡,千万别让他起疑,好不好?拜托,拜托啦!」
江思枫年长陆超凡八岁,因为是独生女,所以她向来对陆家四姊妹疼爱有加,不过倒是与陆超凡最投缘。「你哟,就只有在我有利用价值时,才会拚命灌我迷汤,瞧你都低声下气,好话说尽了,我若还不依你,往后岂不是得天天看你脸色过日子?」
「我哪敢?我最尊敬你了,而你也最爱我了,一定舍不得我受委屈,所以绝对会帮我,对不对?」
「这招你已经用太多次了,我看是愈来愈不管用啰!」
「才不呢,你会永远都疼我的。」
「知道就好。」她收起原先的嬉闹,换上一张正经、关怀备至的面孔,「有什么事叫我一声,我就在外面,如果真不舒眼,可千万别逞强。」
「嗯,我知道,谢谢江姊。喔,对了,你能不能尽快帮我找一名司机,我想这几天出门我可能需要有人帮忙。」
「好,我现在就立刻……」
「我自愿当你的司机。」一个非常不识相的声音插入。
「你怎么还没走?」陆超凡讶异万分的转过头,瞪著那个原本早该消失的人。
姜鸿达早巳厌倦了一成不变的生活,所以背起行囊,离开舒适的家,决定放逐自己三个月,体验全然不同的人生,没想到第一天就遇上了陆超凡,这个女人,居然让他在公共场合出糗,这确实是三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经验,奇怪的是他的心里竟轻易就原谅了她,真不知这个小女人有什么魔力?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有她在,日子绝对不会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