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以蓁不安的绞著手,头垂得很低,心里志忑不已,仿佛胃中突然冒出一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只是—一个随时能被取代的人?
像是被谁掐住了喉咙,氧气无法成功的送入她胸口,她觉得好难受。
温暖的大掌,轻轻将她垂在桌上的长发,温柔地勾在她的耳後。
樊以蓁像是被催眠似地,扬眸迎向他仍旧复杂的俊脸。
「就算是帮帮忙,可以吗?」瞿亚任低声询问,语气恢复他以往的轻柔,眸光也变得深邃。
樊以蓁的眼眶热热的,她用力眨了几下眼,不愿让泪水流出来。
怎么办?她还是拒绝不了他。
他男人味的睑上写满了温柔,奇异得让人想沉沦。
可他的温柔是虚假的,是没有心的啊!他故意扮来诱惑她的,虽然很诱人,但她必须拒绝。
但该死的,她就是没办法推拒。
无处可逃,樊以蓁无法避开他灼热的请求视线,只能怔怔点头,再一次被他迷惑……
「瞿律师,我正巧要找你。」老板正好见到两人,便招了招手,叫他们进办公室,讨论这次的协商细节。
经过半个小时,跟老板报告完广州之行的成果后,他和她便退出办公室。
樊以蓁的心仍旧浮浮的,茫然地构不着边际,瞿亚任的话不时在耳边飘著,晃啊晃的让人难受。
他陪她回到座位旁,顿了顿之后开口。 「我回事务所处理一些事,晚上我们一起吃饭。」这是肯定句,不是询问。
樊以蓁怔楞在原地,看著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吃饭?
晚上都没人在旁边盯梢了,为什么还要一起吃饭?
这场戏,不是演给人看的吗?都没人当观众了,他何必要请她吃饭?
一整天下来,樊以蓁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臆测所谓的「一起吃饭」,是否表示回「他的家」吃饭给瞿伯母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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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便利超商前,两人已经吃饱饭,并肩坐在台阶上,分外沉默。
气氛很怪,瞿亚任偏著头,瞪著执意将目光盯在高跟鞋上的樊以蓁,半天不发一语。
「你想把高跟鞋瞪出两个洞吗?」她竟看得这样认真,难道嫌身边男人没有那双黑色高跟鞋好看吗? : ;、
「呃?」樊以蓁终於扬起眸,看著他气闷的睑,噗嗤地笑出声。
见到她露出笑脸,瞿亚任心头上的那块石头倏的落了地,霎时倍感轻松。
「你一整天都「结屎面」给我看,这下终於笑了吧?」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大掌揉进她的发梢间,拨乱她一头整齐的长发。
「唉喔,变成疯婆了啦……」樊以蓁哇哇抗议道。
他的胸口好温暖,让人舍不得离开,能不能让时间就这么停止……
不!要清醒,她一定要清醒!
这只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他对自己并没有太多想法,一切都是她想太多。
樊以蓁容许自己在他怀里赖上最后一分钟後,便轻轻的推开他,决定将事情说清楚。
「亚任……」她柔柔的开了口,令瞿亚任讶异地挑起眉头。
「你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喊我,还喊得这么自然。」他贪恋她留下的温度,她一挣开,胸口就觉得好空,他的口气也失望了起来。
樊以蓁尴尬的笑,抿了抿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瞿亚任的眉头蹙得更紧,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与了解,通常她出现这一号表情时,说出来的话,都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