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了下来,樊以蓁握住把手,隔著车窗看出去,觉得像是看著—场梦,宽阔的庭园里,许多人来回走着,角落摆放一排自助式的美食,现场有演奏着音乐的乐团,还有穿著华丽的绅士淑女……
「下车了。」瞿亚任替她打开车门,同样也是一副绅士有礼的模样。
樊以蓁有个冲动,想拉回车门,然後开车逃逸。
这是个与她完全搭不上关系的世界,富裕的生活环境、奢华的生活品质,品味卓越的男男女女……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心里那一抹自卑感张扬的对著她张牙舞爪。
「樊以蓁,动作快一点,我今天有很多事情要谈。」瞿亚任催促道。
这几天在广州处理公事,有很多事务所内的事必须尽早进入状况,利用商会顺便交谊,是最方便、最省力的途径。
樊以蓁看著他,想著自己今天的身分,铁定是不能不下车……於是只能硬著头皮上场。
瞿亚任制式化地牵住她的手,带著她往会场走去,樊以蓁看著两人相握的手,心里有股莫名的空虚。
以前他们就算隔了张桌子,都觉得彼此很接近、很熟悉;现在,两人十指交缠得像是想一辈子拥有对方,这感觉却生疏得紧,真的像是在演戏。
她再次挫败的察觉,她讨厌「演戏」这两个字。
大家的眸光都带著好奇,却也很有礼貌的点头示意,优雅的笑容与绝佳风度,樊以蓁心想,她一辈子都学不到这样落落大方的态度。
瞿亚任察觉到她的僵直,想到这几天他刻意冷落她、不理会她,只是为了让她知道,他不喜欢她跟方正阳走得那么近,没想到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还是一样跟方正阳打得火热,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发现到她的紧张,突然很小孩子气地记起这几天的新仇旧恨,记起了他在广州时,被她忽略的难堪。他松开她的手,也要让她尝尝那种滋味。
小女人微诧的看著他,还没开口就听到他无情的回答—
「你自己找事情做吧,我有些公事要忙。」
瞿亚任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慌,着实有些不忍,但他咬咬牙,逼着自己去记起被忽略的感受,撇下她转身就走。
再一次,樊以蓁被丢下了,她紧张的环视四周,不知道有什么事是她能做的?
少了他在身边,她似乎连走路都觉得别扭,众人的视线像针一样地扎着她。
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一切,樊以蓁一向很认分,只是突然地被拉进这个「上流社会」里,她对自己身分的认知,更让她手足无措起来,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樊以蓁慢慢地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试图用黑暗保护自己,将自己深深的藏起来。
她扬眼看四周,很轻易地找到挺拔俊逸的瞿亚任,他已经自在的加入团体里,那飞扬的眉、微笑的眼,举手投足都有其领袖风范,散发自然天成的迷人魅力,而她这个躲在角落的小媳妇,只能远远的仰望著他。
樊以蓁不自觉的垂下眼,低头审视著自己的模样。
她是换上华服没错,但是褪下华服的她,还是原来的樊以蓁,一个过一天算一天,极其平凡的小职员而已。
瞿亚任的世界,原来跟她的是那么下同……
她的心里像是蒙了尘,昏昏暗暗的,樊以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觉得难过,却还是挥不去那沉重的情绪。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想回到那个乐观进取、凡事只看光明面的自己。
只是,樊以蓁才一抬眼,心头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棍,疼痛之外,眼前的情景更刺伤了她的眼。
不远处,瞿亚任已经换了谈话的对象,几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个个挽著长发,露出纤白的颈项,她们优雅的端